云碧果然是滚了,可是不是滚远的,而是滚了进来,无视柳以沫的河东狮吼,此人死皮赖脸地坐回了方才那个位子,笑眯眯地欣赏柳以沫的怒火冲天。
“沫儿,你生气的样子,真是,别有一番风情,怪不得言飞那么喜欢你。”云碧好整以暇地出声夸奖,眼睛兀自色迷迷地望着柳以沫。
若是换了平时,柳以沫一定要称赞一下他有眼光,可是现在不行,她是快要嫁给毕言飞的人了,当然要对毕言飞“忠贞”,绝对不能接受别的男人色迷迷的目光,于是柳以沫义正词严地说:“你再出言不逊,本官就治你个冒犯官威外加调戏良家妇女之罪。”
云碧捂着嘴低低笑了一会儿,说:“那我不敢了,行吗大人?”说着便可怜巴巴地望着柳以沫。
柳以沫白了他一眼,兴许是云碧的表情实在太逼真,让柳以沫有种他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的感觉,于是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慢慢地坐了回去,默许了云碧坐在这里的权力。
云碧微微一笑,望着她,说道:“沫儿,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是当然啦。”柳以沫重新高兴起来,见他的言辞收敛了很多,心底放松下来,拈了一块糕点填入嘴里,悠悠然地说,“云碧你乖乖的,不要胡闹,或许本县大婚的时候会给你安排个好位子,让你吃的撑死。”
这一次换作云碧白了柳以沫一眼,颓丧地说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贪吃的人吗。”
柳以沫猛摇头,说道:“不像,但是我想撑死你!”
云碧可笑可气地盯着柳以沫,却见她嘴边上沾着一块糕点,他想了想,说:“你的嘴……”
“怎么了?”柳以沫看了他一眼,忽然恍然,说道,“本官最近公务繁忙,口水都要说干了,最近嘴皮干裂,是不是很难看?”
云碧心底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不……不是……”
柳以沫已经起身,四处找水喝,云碧望着她满地如老鼠般乱窜,目不转睛地,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柳以沫端着茶壶回来,说道:“幸好还有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非常悠闲地喝了起来。
云碧看了她一会儿,那糕点渣子坚强地粘在她的嘴边上,柳以沫喝一口便看一眼云碧,神色庄严,云碧见她装腔作势,那糕点渣子却很不给面子的打破她的威严,十分可笑地附着着。
“唉……”云碧叹了口气,探身过去,伸出手指,准确无误地在柳以沫的嘴角抹过。
柳以沫吃了一惊,整个人僵硬,等反应过来之后,才跳起来,动作太剧烈,将面前那一杯茶给撞翻了。柳以沫手一指,指向云碧,喝道:“你干什么?!”好像看到了要对良家妇女不轨的色狼一样。
云碧扫了她一眼,将手指的糕点渣子高高举起,给她看。
柳以沫瞪大眼睛盯着那不明物体,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才冷冷地一哼,说:“你不会说话,只会用手的吗?”居然一点都不领情。
这个反应,却是在云碧的意料之中的,他一笑,不以为然地。目光看着手指上那糕点渣,心思却飘忽着走远,一时间竟然开始发愣。
柳以沫已经惊魂未定地慢慢坐下,目光一转望见云碧痴痴呆呆的样子,只管看着手指上那点心渣子,忍不住讥笑说道:“我说云公子,你不会是饿狼转世的吧,那么饥渴地盯着那渣子干什么,还不快扔掉,桌子上有,本官特许你吃,正好撑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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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柳以沫跟毕言飞的婚约临近,整个洛水县为之沸腾。女知县跟毕公子的“恋情”,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看的人目眩神迷,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成亲那日,整个县衙披红挂绿,焕然一新,柳以沫脱下官袍,穿上新娘子的红色喜服,从早晨开始,自睡梦中就开始咧着嘴笑,一直到醒来之后嘴巴仍旧何不拢,洗脸的时候差点咕嘟咕嘟把自己淹死。
请来的喜娘俯视柳以沫更衣梳妆,柳以沫本来就很美的脸被一阵涂脂抹粉,弄的妖艳无比,简直看不出本来面目,柳以沫却只呆呆地望着镜子内的那张头戴红花的脸,觉得十分满意。
对她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她嫁给毕言飞,这一点才是重要中的重要。
她哈哈而笑。
喜娘们见女知县傻笑连连,个个忍俊不禁,两个喜娘围着,一个替柳以沫盘头,另一个便将柳以沫跟毕言飞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合该就是打不死离不开的一对儿,听的柳以沫心花怒放,蠢蠢欲动的,简直想跳起来,拥抱这两个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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