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时,燕深弦合身扑上,张开双臂将柳以沫跟陈词一起抱在怀中,与此同时,闪电一般的,高头大马的铁蹄踩上了燕深弦的背部。
柳以沫闭着眼睛,清晰地听到“咔嚓”一声,那毛骨悚然的声音,应该是骨头断裂的声响吧!可是她却没有察觉自己有任何的痛楚,她惊惊慌的睁开眼睛,发现了燕深弦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正勒在她的腰间,像是坚实的保护,将陈词跟她,一起护在他的身下,而最为恐怖的是,就在自己的眼前,是原先那发疯了一样的****硕的后蹄,还不停地在地上跺着步子。
“燕大哥!”柳以沫听到自己已经变了调子的声音,尖锐而嘶哑的响起。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
燕深弦咬紧牙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几乎快要失去神智,然而仍旧运用最后一丝清醒,向着旁边用力跃去。
街上的行人都被震惊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有人叫道:“马伤到人啦!快来人啊!”
又有眼尖之人惊呼:“那不是衙门的燕公子?!”
一刹那无数的人涌了出来,那纵马伤人的骑士见被人发现,生怕围观的人增多自己走不了,眉头一皱,一拉缰绳,马向着旁边跃开,发出长嘶之声,瞬间向着长街尽头绝尘而去。
街上的人这才一拥而上,将燕深弦扶住,柳以沫浑身发抖,感觉燕深弦的双手仍旧围在自己腰间,一动不动,她颤抖着回头想看看燕深弦,一边叫道:“燕大哥?”
燕深弦一句话也说不出,被人扶住,却咬着牙问:“小柳,你怎么样?”
柳以沫哆嗦着说:“我没事,我没事,你呢?”
瞬间自己腰间一松,燕深弦抱着自己的双臂终于放开,他无力地向后倒去,身后那扶着他的人大声叫道:“啊……血!燕大人受伤了!”
柳以沫急忙低头去看,却见那人的手上鲜血淋漓,而燕深弦那白色不染纤尘的衣衫,鲜血淋漓,自他背上迅速地渗透开来,血染了他的半边身子。柳以沫心惊肉跳,几乎魂飞魄散,大声叫道:“燕大哥!”双腿发软,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燕深弦意识模糊,眼睛都睁不开,勉强地向着柳以沫面上看去,声息微弱,说道:“小柳儿,我没事……”说完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竟然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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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碧第一眼看到的,是半身染血的柳以沫,惊得他立刻变了面色,直直冲过去一把抓住她:“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柳以沫两只眼睛哭得红肿,伸手甩开他,说道:“燕大哥受伤了,走开!”
云碧转头,这才看向方才被自己自动忽略了的燕深弦,原先是街头上帮忙的人将他抬回来的,衙门中的人一见,立刻冲上去接了过去,身后是背着医药箱的大夫,一行人匆匆忙忙,似炸了锅一样。
柳以沫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云碧在原地呆呆站着,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忽觉得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裳,他低头一看,却见是陈词,满面惊慌地望着自己。
“词儿,你告诉云叔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云碧急忙按捺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词抽噎了一下,终究也忍住了,说道:“云叔叔,我也不知道,我跟婶婶好端端地走在路上,有一匹马冲过来……”
他镇定下来之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慢慢地跟云碧讲述了一遍。云碧皱着眉头听着,一直到陈词停住了,才问:“你是说,你们本来避开了,可是那匹马却又转头冲了上来?”
陈词想了想,点头说道:“是的,就好像认定了我们一样,真奇怪,真可恨,最后还被他跑了,不然一定要柳姐姐抓回来,狠狠地打上一顿。”
他说完了之后,又问:“那位燕叔叔是为了救我跟柳姐姐才受伤的,云叔叔,你说他不会有事吧,我好担心啊,婶婶哭得那么厉害。”眼巴巴地望着云碧,似乎他能够断人生死一般。
云碧这才回过神来,望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好人有好报,他不会有事的。”他笃定地说完,便又陷入沉思。
陈词虽然担心,但提难道云碧这么说,也稍微地放下心来,自言自语般说道:“本来是听云叔叔的话,特意骗婶婶出去的,没想到又遇到这样倒霉的事,唉,我最近好像不太顺利啊。”他忧心重重地说,捧起脸来蹲下身去。
云碧从旁看着这笑笑少年似乎一夜长大般的神情,原先,在陈夜歌没有动手烧屋之前,陈词还天真烂漫不知世事,如今却已经到达了自怨自艾自己命运不好的程度了。他强打精神,说道:“好了,不要胡说,人都是这样的,有时候会好点,有时候会差一些,只要你坚强点过去了,也就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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