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柳以沫的个性,听完了衙差的讲述之后,立刻就要去勘察现场。伍行舟浓眉深锁想了一会儿,说道:“大人,凝香楼属于洛宁县所管辖,你要去的话,恐怕会有点麻烦。”
柳以沫正在火头上,闻言喝道:“有什么麻烦,人命关天,谁敢拦着?何况紫鸢跟本县所查的案子息息相关,本县不管谁管?”不由分说地便带人出了衙门,直奔洛宁县而去。
按照规矩,越县办案的确是有些不妥当的。会办事的县官,会在直接办案之前先拜会一下邻县的同级长官。但是柳以沫挂心凝香楼之事,只想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希望获得一点张守业案件的有用线索,是以也没有去管那些繁文缛节。伍行舟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几度想提醒她,见她严肃的模样,还是忍了。
一行人到了凝香楼,偌大一座青楼,还算气派,只是缺乏一种热闹的氛围,柳以沫想了想便知道,必定是因为紫鸢自杀之事传出,造成了凝香楼的片刻营业低迷。柳以沫带人到了凝香楼门口,看门的龟公等早就眼尖的看到了身着红袍的邻县县官,一溜烟地跑回去跟老鸨报告,柳以沫前脚刚踏进大厅,凝香楼的二楼上,胖胖的老鸨便尖锐地叫了一声,抖着一身肥肉下楼来了。
“这不是邻县的柳大人嘛……吆,今日怎么到我们楼里来了,莫非是有兴趣看上了……”对上柳以沫杀人的目光,才忽地停住,手帕在嘴角遮住干咳了两声,又说,“柳大人身着这一身官袍,倒真是气派,我一时忘记了柳大人是女儿身,柳大人这样的绝色,怎么会看上我们楼中的姑娘呢,嘻嘻嘻……”
她自娱自乐一般笑了起来,凝香楼中的龟公打手,以及闲散的妓女也跟着笑,柳以沫带来的众人却个个冷冰冰的。柳以沫看她贼眉鼠眼的样子,心底不耐烦,问道:“笑完了吗?再胡说八道,就让你到本县的大牢里去笑个够!”
老鸨惊得眼睛迅速眨了几下,片刻却又镇定下来,重新夸张地“吆”了一声,才又开口说:“大人的官威真吓人啊,只不过,我们凝香楼好像是地处洛宁县吧,柳大人不是洛水县的县官吗,怎么管到我们这里来了?”
柳以沫哼了两声,双手背在身后,她不苟言笑的时候,倒真的有一股让人不容小觑的官威,一双美丽的眸子望着那老鸨,说道:“你休得跟本县胡搅蛮缠,本县跟你摆明了说,你这凝香楼之中自杀的紫鸢,是本县一宗要案里的重要证人,她无缘无故自杀,实在可疑!本县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你这刻薄的老鸨逼她至死!”
老鸨听她这么说,惊得两只眼睛瞪得两倍大,急忙嚷嚷说道:“大人冤枉啊!紫鸢明明是自杀,跟我们可没关系啊,我们凝香楼的生意可是因此而一落千丈,我自叹倒霉还来不及,怎么会自己去杀了自己的人呢?”
柳以沫自然知道这其中道理,只不过是敲山震虎,先让她害怕一下罢了,冷冷一哼,仍旧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出了人命,就不能等闲视之,我们都是替皇上办事的,洛水县如何洛宁县又如何?何况本县跟洛宁县的……”忽地一停,拉长了调子,转头扫了伍行舟一眼,伍行舟端的聪明伶俐,当下低低靠在柳以沫耳边,低声说道:“王知县。”
众目睽睽之下,柳以沫嘴角噙着一丝冷意,继续说道:“实话跟你说,本县跟洛宁县县官王大人交情甚好,王大人一向嫉恶如仇,假如本县告知此案涉及牵扯重大,王大人一定会第一个饶不了你,不过本县向来不愿意牵扯无关人员,也知道你一介妇道人家做不出如此凶案来,现在本县给你一个机会,你将紫鸢出事之前楼中是否有异动,以及是否有可疑人员出入,一一跟本县讲个清楚明白。本县如果觉得满意,就不会再追究,否则的话,本县定有方法,让你这凝香楼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她这几句话,恩威并施,说的慷慨激昂而又波涛暗涌,听的老鸨也是心头惊颤,柳以沫说完之后,高深莫测地望了老鸨一眼,老鸨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终于服软了,说道:“既然大人这么说……那……那我就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身后的差役拉了凳子给柳以沫坐定,柳以沫又下令将凝香楼中的人都叫来,一一审问,又暗地里叫伍行舟带人去紫鸢楼中查看,事情问的差不多了之后,伍行舟也从楼上下来,柳以沫这才起身,又问道:“紫鸢的尸身呢?”
老鸨说道:“早些时候我们去王大人那边报备了一下,王大人说是自杀而已,让随便埋了就是。”
柳以沫心头一跳,目光瞬间跟伍行舟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才又镇定地问:“你真的把她埋了吗?”声音严厉,仿佛飞刀射出。
老鸨急忙回答:“大人,本来是要埋了的,可是还没来得及,现在在义庄放着呢。”
柳以沫心底一块石头落地,点头微笑,说道:“嗯,好,你做的不错。”
等到她带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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