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作暖律回燕谷,化作熏风入舜弦,燕谷村于是也因此而得名。
只是,后来战乱平息,这些文人的后人大多嫌弃此处为穷乡僻壤,所以陆续搬走。因此,燕谷村发展到如今,村子里也只不过二十多户人家,但其中不管是八十老妪,还是三岁小儿,只要会说话的,对于韵律,无人不知晓一二。
燕深弦缓缓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周边树丛林立,草地上开着五彩缤纷的野花,混合着泥土香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偶尔有一两个村民背着背篓走来,好奇的看他一眼,然后匆匆从他身旁走过。
叮咚的水声响彻耳际,他不用睁开双眼,便知道面前有一道两人高的瀑布,瀑布底下形成一道弯弯浅浅的小溪,溪底的石头常年在瀑布下被打磨得圆滑光洁,光着脚丫踩上去,那种舒适惬意的感觉他至今还记得。
这里是他的家乡,是他魂牵梦萦了数十年,却不能归来的地方。如今终于回来,却已没人记得他。
两个孩子你追我赶从他身边,笑声回荡在山谷,回荡在他耳边。依稀回想起童年时候的日子,他勾起嘴角,安静的笑。
一身素色的衣裳在山风的吹拂下,青丝扬起,打在俊美的脸颊上,更添几抹寂寥。
走进一家破败的院落,“吱呀”推开大门,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屋内熟悉的摆设一若当初离开的时候,只是全都布满了灰尘。
他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他对着空旷的屋子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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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叔,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一双清澈的眼,一张布满好奇的脸,年轻的男子冥思苦想。
“年年都是如此啊,公子,你不记得了?”被称作涂叔的老者叹了口气,“是了,你不记得了。”
“这里葬着的人,和涂叔有什么关系吗?”男子指着面前隆起的坟。
涂叔却仿佛没听到他的提问,抖开带来的包袱,准备将祭品摆上,抬手却发现祭台上已经摆好了祭品,坟上的杂草也已经被人细心拔去,未燃尽的纸元宝还在风中飘飘摇摇。
显然,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就在不久以前。
涂叔愣了一下,下意思的四周望了望,那人自然早已经不见踪影。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涂叔突然变得忧心忡忡。
“公子,跪下吧。”他率先跪在坟前,将带来的纸钱放在坟上燃烧。
“我也要跪?”年轻男子“啊”了一声,微微皱眉,不等涂叔再说什么,他又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舒展眉头,“也好,他们既然是涂叔的亲人,我跪他们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