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军者,掌军队之军纪、财物、思想,并与军事长官共定升迁、赏罚,权责之重,亚于军事长官,他者不可并论!
宋军设六级护军,为护军校尉、护军都尉、下护军、中护军、上护军、护军大将军。护军大将军由枢密副使兼任,直达天听,非近人不可任!
护军入军,军队再不是一人之军队,而为朝廷之军队,陛下之军队也!
——《靖康军事之武威天下》
当国家机器隆隆开动,朝着一个既定目标前进的时候,组成这个国家的独立个体,无论你是王公宰执,还是草头百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无一幸免地都被卷入其中,即使是尊贵的皇帝陛下,也不能例外。
岳飞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赵桓一直在等。手头上的事儿,也要马上动起来。借助扫灭李邦彦等人的春风,赵桓奋力推进自己的军事改革计划,能立即办的事情绝不拖到明天,这样做其实也是担心夜长梦多啊!
吴阶那边刚刚取得南川寨大捷,赵桓就给沿边六大总管同时下令,选派一名得力将领进京候命。昨日,人到齐了。赵桓连夜召六将进宫,足足谈了两个时辰。熙凤路张彦、泾环路刘希亮、永延路李横、河东路徐徽言、河北西路解元、河北东路阎中立,最大的不过四十岁,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硝烟的味道,看来,还都是些本领不俗的人物。赵桓调这些人入京,就是要他们出任沿边六路的上护军。
初步订立六级护军制度:护军校尉、护军都尉、下护军、中护军、上护军、护军大将军。护军的官阶将比军队主官低一级,却在其他将领之上。护军大将军一职,由官家任命枢密副使兼任,领导新成立的护军署。枢密院之下,新成立护军署、军器署、参赞署、后勤署四大部门。两名枢密副使一名兼任护军大将军,一名兼任参赞署长官。
护军衙门建立起来了,具体职责还有待明确,而这项工作只能由赵桓亲自来做,别人插不上手,也不明白怎么去做。
九月十六,赵桓率领宰执、六名新任命的上护军,来到大宋捧日军官学校,参加第一批军官的毕业仪式。在《威加四海》的乐曲中,赵桓与七名宰执一起,为即将毕业的军官授勋。纯银鎏金的勋章很漂亮,正面是一条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金龙,下面雕刻着捧日两个大字。背面则是大宋捧日军官学校的校训:纪律、尊严、梦想、光荣,八个大字。
军官们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光辉,行礼时马靴踢得山响,听着就提气呢!
授勋仪式结束之后,皇帝陛下亲自训话:“今天,是一个需要永远铭记得日子!
你们是大宋捧日军官学校的第一批毕业生,学校将因你们而骄傲,亲人将因你们而骄傲,国家将因你们而骄傲,朕也会为你们而骄傲!”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军官们口号喊得热情饱满、声音洪亮、整齐划一,显示出优良的素质。
赵桓走到演武台边上,道:“你们中的许多人都将出任护军一职,有的做护军校尉,有的做护军都尉,最高的要做上护军。那么,谁能告诉朕,护军是做什么事情的呢?”
“回禀陛下:除了训练、打仗,其他的事都由护军管理!”
“主将管打仗,护军管生活!”
“护军管军纪!”
“护军管钱!”
“谁要是敢做对不起官家的事情,臣就宰了他!”
赵桓摆摆手,示意大家肃静,接着说道:“要做好护军,先要弄清楚一件事儿:军队是谁的?朕告诉你们,军队是国家的,是六千万大宋百姓的,是朝廷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作为护军,就是要协助主官把军队带好,打仗的时候,奋勇杀敌;不打仗的时候,整顿军纪,好好训练。”
赵桓略微停顿了一下,道:“要做一个好护军,要像父母对待孩子一样对待手下的士兵;要像兄长一样,对待主官。军人没有血性不行,军人只有血性没有理性更不行。比如说,你手下的一名士兵家里的浑家生孩子没钱下奶,那你就想办法帮他解决。问题解决了,他就能好好打仗,否则,这小子开小差也背不住呢,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再比如说,军队里的主官要叛变投敌,你就不能让他如意,不能让他把部队带走。一旦出现了这种事情,朕必取尔等人头!”赵桓突然变了脸色,场中的空气陡然冷了几分。
赵桓话锋一转,莞尔一笑:“猪头、羊头都要比你们脑袋上的东西有用些,你们宝贝,朕还不希罕呢!”
毕业仪式很成功,赵桓很满意。六名上护军不再回到原来的部队,二是到新部队任职,这样做的目的自然很清楚,赵桓不厌其烦地叮嘱注意事项,还给每位大总管写了亲笔信,希望护军制度能够顺利地推行。
回到皇宫大内,天已经黑了,兵部尚书、知开封府聂山候在福宁殿外,有要事通报。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在夏国、金国的情报网络初步建立起来。今天,分别从两国传来了好消息。西夏方面,谈判重新开始,据说,非常有希望达成和议。金国方面,金国太祖第二子、新任右副元帅完颜宗望,于八月底突然死了。死因很离奇,据说是冲了一个凉水澡,受风而死。金国国主为之流涕不食,以至昏厥。
赵桓喜形于色,连连称好,突然觉得在臣子面前这个样子不要,却实在难以掩饰心中的快乐啊!
吴阶大败任得敬,夏军其余两路无功而返,和议是早晚的事情。而宗望之死,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啊!金国大将,可当方面之任者唯有宗翰、宗望。宗翰虽为宗室,实为远亲,而宗望却是金国国主的亲侄子。想必,金国国主希望以宗望制横宗翰,用宗翰来平衡宗望,可高枕无忧。而宗望一死,宗翰一支独秀,这个国主不好当啊!
赵桓灵光乍现,想出一计,吩咐聂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聂山敬佩不已,频频点头。
临了,聂山似乎很不经意,随口说道:“今日京城里有一位潘安公子,流连于勾栏野巷,很得女子欢心!这个,臣听到汇报,去看看了。这位潘安潘子玉很像……”
赵桓问道:“像谁?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臣觉得,他很像朱孝庄!”
“什么?”赵桓根本不信,孝庄不是在熙凤路做副使吗,怎么会不请旨就回到京城?
“有人说,有人说……”聂山观察着赵桓的脸色,小心地说道,“有人说,朱孝庄跟明媚帝姬关系不一般,象一对恋人呢!”
赵桓由顶峰瞬间跌入谷底,大脑中一片空白。他挥手把聂山赶出去,坐在龙椅上呆呆地望着远方。
朱孝庄得到明媚远嫁的消息之后,万念俱灰,之所以没有倒下,完全源于一个信念:这不是真的,明媚在骗他呢!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孝庄反复地念着这首词,恨不得直接飞到明媚身边,向她解释一切。
他赶回京城,物事人非,香踪已渺!
孝庄咬牙坚持,穿城而过,向北狂追。赶到边境,问过几十人,每个人说的都是一样:“明媚帝姬昨天经过这里。她走下金根之车,向京城方向行最庄严的叩拜之礼。她手捧黄土,泣不成声。昨天,一群南下的大雁围在明媚帝姬的头上,哀鸣啾啾,盘旋往复,就是不肯离去,所有的人都哭了。”
听到这样的话,孝庄眼前一黑,“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朱孝庄浑浑噩噩地回到京城,家也不想回,姐姐也不想见,自称潘安,一头扎进女人丛中,胡天胡地,浑不知何年何月。
每一家风流之地,他都不会呆两个晚上,钱早花光了,他却有一枝生花妙笔,满肚子的浓词艳赋。连日来,京城烟花女子,无不以得到潘安公子的一手词为荣呢!
大相国寺之东,高阳正店对面,卞家玉坊隔壁,有一家很气派的妓馆,名曰“甜水人家”。甜水妓馆里的行首名曰小如。
小如小姐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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