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春天已经过去了,夏天正悄然来到人间,而朱孝庄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自那日与明媚携手逛州桥夜市,尝宋嫂鱼羹,朱孝庄觉得心胸豁然开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那里有绿草,有花香,有如洗的天空,有明媚的阳光,还有最心爱的姑娘。他的心早已跨门而入,在无边无际中驰骋,在浩瀚飘渺中徜徉,在芬芳浓郁中沉醉。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样的日子,希望一直就这么过下去才好呢!
最近,京城里有一件大事:西京洛阳的牡丹来到了京城,专为官家的第一个生日,也就是乾龙节祝寿而来。眼下,正在外城城北的李驸马园布置,而他儿时的一个玩伴恰好是李驸马园的管事,所以,他想去看看那些自许为天下第一的牡丹,他还想邀人一起去。
每月的十四、二十八,明媚族姬的贴身女使卿儿必会到丰乐楼附近的“阎家胭脂铺”买胭脂。这些事情,孝庄早就开始留心,所谓预则立,不预则废,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早上,吃罢早饭,朱孝庄带着家中的小厮朱小乙,早早地来到位于浚仪桥街上的越王府,吩咐小乙在门口看着,他转身进了“俞七郎茶肆”坐等。时间尚早,店里稀稀拉拉地没有什么客人,孝庄本不为喝茶而来,也就没什么讲究,索性就便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座了。点了一壶香林茶,叫了四碟干果——肉牙枣、橄榄、煎西京雪梨、河阴石榴,一边喝茶,一边等人。刚座了一会,一名穿得干净体面的汉子过来,问是否有事吩咐。这是个闲汉,专门为客人提供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的服务,赚些钱用。孝庄没心情搭理他,挥手把他打发了。
坐了大约一刻钟的光景,只见小乙站在门口做着手势,朱孝庄连忙会帐出来,正好看见卿儿出了王府的侧门,正要上车呢!
说来也奇怪,或许老天在帮助有心人,卿儿无意间向这边望了一眼,恰好就看见了朱孝庄主仆二人。朱孝庄连忙打着手势,卿儿和车夫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轻移莲步,笑盈盈地飘了过来。
来到近前,卿儿微微一拜,道:“唉呦,这不是朱衙内吗?今天莫不是来看卿儿的吗?”
“什么衙内?该叫官人的!”小乙插嘴道。
“要你多嘴?” 卿儿轻“啐”了一口,侧头笑眯眯看着孝庄,“大官人有事就吩咐,奴还有事要办呢!”
朱孝庄上下打量了一下卿儿,戏谑道:“啧啧,咱家卿儿越发标致了,再过几年,只怕要比明媚族姬还要明媚呢!”
“呦!今天早上起来,喜鹊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奴家就说今天有好事!得到朱大官人的夸奖,着实不容易,不正是好事吗?”卿儿调皮的笑着,小嘴“巴巴”地说话那叫一个快,只怕比快嘴八哥还要快些!
孝庄道:“想请卿儿去看天下第一的牡丹,不知美丽的小娘子可否赏光?”
“哪里?”
“李驸马园!”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
卿儿峨眉轻蹙,好象很为难的样子,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行!卿儿真的想去看,今天却是不行!非常抱歉,但还是要说声谢谢!”
孝庄见卿儿要走,连忙道:“这里有一封书信,烦劳卿儿交给族姬可好?”
“嘻嘻!”卿儿坏笑着,接过信翻来覆去地好是一顿看,难道隔着信封,她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孝庄掏出一根金簪,塞到卿儿的手里,道:“还须卿儿费心,玉成此事,孝庄这里先行谢过了。”
卿儿扬着脖子,道:“信一定送到,去不去,奴可做不了主!”
说罢,趾高气扬地去了。
待到卿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小乙兀自不依不饶,气哼哼地说道:“什么吗?瞧她那样子,我真想……”
孝庄上去给了小乙一个脑崩,道:“小子,好好学着!我早晚也有上去的一天,到了那时,你就可以象她这个样子,难为别人喽!”
“官人,你什么时候上去呀?”
“快了!圣人说,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之后,就要齐家,咱们现在正在做这件事。一旦这个事成了,咱就可以治国、平天下了。”朱孝庄说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就是说上三天三夜都不会重样的。
聪明的小乙碰到了难题,虚心求教:“官人,汉朝大将霍去病不是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金兵那么厉害,我看与汉朝时候的匈奴也差不到哪去!是霍去病说得对,还是你说得对?”
“他有他的说法,我有我的章程!如果我象他那样说,我就不是朱孝庄了。朱孝庄就是朱孝庄,想怎样就怎样,谁也不能把我怎样,只能我把别人怎样!明白了吗?”
小乙不明白,越发糊涂了。
主仆二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两匹马自王府飞驰而出,自他们身前擦过。马上之人,不正是明媚和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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