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震的目光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湖水,等他把盆地里的情形仔细的梳理一遍后,好多的疑问伴随着阵阵阴霾浮上心头。
整个绿洲的外围竟然是一座依稀可辨的土城,只不过靠山的三面土墙很是低矮,有些地方已经破损,参差不齐的夯土基础依然残存。
最让岳震疑惑的是土城的大小,相比绿洲的面积来讲,这个土城建造的有些大的过分,尤其是东西两边的土墙和绿洲之间的距离,远的让人觉得很不合理。建城无非就是为了保护家园不受外敌或是野兽的侵害,可是如此费力的建造一圈远离家园的土墙,究竟是为什么?这让岳震百思也不得其解。
土城内的建筑也很奇怪,草滩上有大大小小的帐篷,草滩边上还有方方正正造型古怪的土房子。草滩与沟渠分明的农田之间,是大片的胡杨林子,只是距离太远,岳震看不清楚绿绿的农田里是何种作物。
南面土墙内大片的空地上,除了方土屋还有一些披着茅草的尖顶房屋,不过这些房屋都排列的整整齐齐,好似大兵营一样,而这座兵营的正中心,矗立着一个光秃秃的大沙丘,如此远的距离,沙丘竟然还是那样高大醒目,说它是一座沙山并不过分。
生机盎然的绿洲里,为什么会存在这么一座怪异的沙山?是天然,还是人工堆砌,着实让人费解。
满心疑虑的岳震观察着整个土城墙的轮廓,从一些衔接生硬的地方他慢慢发觉,这座土城原来并不是一个整体,是有好几个小城连接演变而来的。
相比东、西、北三面低矮的土墙,正南面高大整齐的墙体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从很多地方岳震都能看出来,土城里南边的城墙曾经历了多次的修整,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考虑,绿洲有一群强大的敌人来自南方的沙漠,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造访会遇到怎样的待遇?绿洲的主人们会让自己走进土城吗?
太阳沉到了高大的沙山后面,整个盆地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岳震揣着忐忑和疑虑下山了。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是没办法像上山那样走直线的,岳震只好牵着骆驼来来回回的在斜坡上迂回下降,小心翼翼的下到盆地后他发觉,地面是坚实的沙土。再抬眼看去,正是那座土城的南门外。
仰视土城的正面,土城墙显得更加高大森严,岳震拉着骆驼靠近城门的时候,也正好有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从门洞里走出城。
夕阳昏黄的光线透过沙山的缝隙照在城墙上,明暗斑驳交织,让这座城池愈发显得古朴而苍凉。岳震对有人出来并不觉得意外,但是与对面的人群慢慢接近,他对这些人手里的器械和群情激昂的态势又有些吃惊了。
粗略的估算一下,来的大约有二三十人的样子,看清楚这些人挥舞着手里的锄头、扁担木棍之类的农具,岳震暗自猜疑戒备着迎上前去。
等到这群人把他围到中间时,岳震的怒火又无法抑制的烧起来了。因为他看到了人群里的有几个红头发鞑靼人,正在说话的那个,就是看见他落荒而逃的家伙。
一群农夫把岳震包围其中,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同时,气氛变的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那个红发鞑靼人激动有些变调的声音。岳震也把视线投过去想听听他说些什么时,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那人竟然已是泪流满面,不停得歇斯底里的叫嚷着什么。
岳震有些好笑也有些不耐,他移开了目光看向旁边的大汉,显然他就是那个红发鞑靼哭诉的对象,也是这一群人的首领人物。
鞑靼语岳震一知半解,而且那人说得很快,很急促,所以他很难听清楚。不过那位首领模样的壮汉,很容易就让他想起了巴雅特兄弟的一些话语。
黄头鞑靼人,金黄色弯曲的毛发,金黄色的胡须,这个壮汉的面部轮廓和红发鞑靼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的身形更高大,更健壮。暗自确定了这就是巴雅特说过的黄头鞑靼人,岳震不禁皱起了眉头,转眼四下打量一番,不由暗暗叫苦:莫非我千辛万苦的跋山涉水,却来到了鞑靼人的老窝!
也难怪他要犯愁,他对鞑靼人的印象可说是坏到了极点。黄头也好,红头也罢,岳震几乎笃定,这一次想顺利的接回阿妹已经不可能,十有**又是一次血腥的历程。
“呵呵呵···”正当岳震的视线转了一圈,回到那个首领身上时,首领模样的黄头鞑靼人却咧嘴笑起来,是那种农夫才有的憨厚的笑容。
“哈哈哈···笑死我了!”那首领将手里的粗木棍在地上顿的‘咚咚’响,而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前仰后合。“哈哈···这个孩子就是你说的魔鬼?!哈哈哈,你这家伙果然是个爱说谎的蠢人,哈···”
岳震周围的鞑靼人们也跟着哄笑起来,这些人一边笑着纷纷扛起锄头、扁担,看样子是要散去了。
“我没有说谎!古斯大人,我没有说谎,就是他!就是这个魔鬼不停的屠杀我们!”
“是啊!大人我们都看到了,就是他!”
两个红发鞑靼人声嘶力竭的喊叫着,那被称为‘古斯’的头领还是大笑着摇头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这一句话岳震却听懂了大半,怎能不立刻眼红?他顿时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见到自己就想见到鬼一样。这是红毛鬼的漏网之鱼,他们这群畜生竟然还要颠倒黑白,竟然说别人是魔鬼!
“该杀的畜生!去死吧!”
就在所有黄头鞑靼人以为这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大家嘻嘻哈哈的转身将要离去的时候,被围在中间的少年人却一声怒吼扑上前去。
他们反应过来再回身时,刚刚哭诉的红头鞑靼人已经被少年一手扼着脖子,高高的举到了半空。看到伙伴四肢抽搐无力的挣扎着,另一个红头鞑靼人情急之下,一把抢过了古斯手中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向那少年砸去。
‘咔嚓’一声脆响,粗木棍在少年挥舞的手臂上应声而断,所有围观的鞑靼人目瞪口呆的功夫,岳震已经探步上前,如法炮制的掐住了另一个红头人的脖子。
“啊!该死的红毛鬼!还我阿爸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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