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叔不愧是行家,一下子就猜到了黄火土的特殊之处,并且举一推三,直接推出了黄火土的生辰八字。
“你今年三十多岁……要想是太阴少阳之命,应该是癸丑年壬子月生,方能是太阴入命。”风叔沉思着道,“壬子癸丑桑柘木,命中缺火,因此你名字里有火;少阳……那应该是丙子日丁丑时,丙子丁丑涧下水,须有土为基,无土则为夭折,因此你名字又有土。”
“太阴少阳之命本就罕见,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更是稀有。”风叔看着苏乙,“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人克亲克己,不是什么好命。不过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若是能调和阴阳,便能化解凶煞之力,激发逆转命格,这在紫薇之术中又叫做化煞为权。”
“一旦这样,你的命格就成了负阴抱阳之相,正合八卦太极之意,乃是天生修道的好命格!怪不得你这么天才……”
这段话在旁人听来可能枯燥无味,但苏乙却听得如痴如醉,心中对风叔的佩服更上一个台阶,他暗自发誓一定要从风叔这里学到茅山更多真传,将来有朝一日,他也能像是风叔一样将各种知识理论信口拈来。
“你这命格虽然很难得,但除了你的亲人会受影响,跟别人也没什么关系。”风叔再次皱起眉头,“若说你女儿的事情是因为你……我实在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风叔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摇摇头放弃了,问道:“你说陈道友有两个猜测,还有一个是什么?”
“第二个猜测,有些匪夷所思。连友哥也觉得不大可能。”苏乙道,“但友哥说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把事情联系到一起的原因,就算再荒谬,也不无可能。”
“到底是什么?”风叔忍不住追问道。
“风叔,你听过五狱成仙吗?”苏乙幽幽问道。
风叔一怔,随即脸色大变,破口喝道:“邪法!这是害人害己的邪法!”
苏乙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风叔反应这么大。
“看来风叔你知道。”苏乙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以前遇到过这种疯子!”风叔脸色难看,似乎想起一些很不好的回忆。“杀人魈,历五狱,替罪成仙!对不对?太阴少阳……我早该想到的,有太阴少阳命格的人,命格本身也是日月失辉、百鬼朝拱的风水局!”
“对于想要以五狱邪法兵解成鬼仙的人来说,你既是遮蔽天机的法阵,也是借以兵解的最好武器,借你之手迈出最后一步,不但可以降低风险,更是可以吸取你太阴少阳的命格之力,使得凝聚鬼仙之体事半功倍!”
“这其中有什么道理?”苏乙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五狱邪法这么需要太阴少阳的命格?”
“你把你想象成是一支百年老山参凋刻成的钥匙,大概就是这样咯。”风叔道。
“……风叔这比喻,还真是传神。”苏乙道。
“友哥曾告诉我,如果真是有修五狱仙的盯上了我,那发生在我女儿身上的事情就能解释了。”苏乙接着道,“这人视我为兵解成仙的关键,自然容不得我出半点岔子,我女儿若是出事,这人怕我会发疯拼命,他便救了我女儿。”
“能操控飞行的子弹转弯,或者是让子弹凭空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边,打死另外一个人,这绝不是还未修成的邪修能做到的事情。”风叔表情凝重,“反正我不知道有什么法术能做到这一点。要是真能做到,咱们也不会被洋人欺负几十年了,打仗的时候直接去一群道士专门让子弹拐弯,管你什么枪炮,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除非……”
风叔看着苏乙:“除非是已经成了鬼仙的灵体才能做到这一点,但如果它已经成鬼仙的话,它就不需要你了,干嘛要救你女儿?这岂非前后矛盾?”
问题就在这里,《双童》的剧情中,要尸解成仙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人,是一对双生姐妹。
这对姐妹已经转世投胎好几世了,金丹大道早就无望,只能修鬼仙。
她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转世秘法,转世到这一世后,两人都生出双童异象,有了成仙的绝佳体质。
姐姐前世积累更高,在娘胎里便已得道,尸解成仙。妹妹修为低,出生后还需苦修十多年,历经五狱之苦,杀五行人魈,才能修成五狱鬼仙。
风叔说一般的修行人和鬼都没办法做到,但如果是“仙”呢?
别说是姐姐了,就算是妹妹,虽然还没成仙,但她轮回几世修行,距离成就鬼仙也只差一步之遥,足以称得上是“准仙”了。
苏乙不能确定救黄美美的到底是“仙”还是“准仙”,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现在能对付的。
至少他做不到让子弹拐弯,本事更高的风叔也做不到。
“风叔,我来港岛,就是为了此事。”苏乙道,“我女儿一天天长大了,但她不能一直不说话,我不管她到底是谁救的,也不管救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目的,我只想她能开口说话,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
风叔郑重道:“我没见到人,不敢说什么把握!火土,我得亲眼见到你女儿,我才能做出判断。”
“这没问题。”苏乙正色道,“其实要不是她和她妈妈没有护照,她们就跟我一起来了。最多一个星期,她们就能来港岛。”
风叔点点头:“好,等她们到了,你直接带到这里就好了。你放心,我一定尽我全力。”
苏乙起身,郑重向风叔抱拳一揖:“多谢风叔!”
风叔急忙扶住苏乙,道:“你我份属同门,又都是警察,怎么算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
苏乙绽出笑容道:“我何其幸?竟让我先遇到友哥,又遇到风叔,老天对我也算是不薄了!”
风叔笑道:“所谓得道多助,若非火土你为人正直诚恳,只怕你我就算面对面,也是道不同不相与谋啊。”
两人把臂而笑,一切尽在不言。
便在这时一边的阿莲插嘴道:“叔叔啊,我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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