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的。
自己这个侄女看了些不三不四的爱情小说,总是幻想自己遇到什么白马王子,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白马王子?
就算真有人家干嘛不去娶公主,来娶你这个乡下丫头?
可惜风叔自己无儿无女,也不知道怎么教阿莲,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阿莲,不让他到处乱跑,省得被骗。
苏乙教阿莲识别骗子的办法,倒是让风叔眼前一亮,觉得阿莲真用这个办法的话,起码可以找个正常老实人。
“叔叔。”阿莲见叔叔走进来,吐了吐舌头,“那我先回房间了。”
“记住这位……这位叔叔的话!”风叔板着脸道,“那些在你跟前油嘴滑舌的后生,都是骗子!”
“才不是!”阿莲撅撅嘴,跑了出去。
“这孩子,真是被我惯坏了!”风叔摇摇头。
“这么大的姑娘你越管着她她越想挣脱,很难教的。”苏乙笑道。
“你对教孩子很有一手嘛!”风叔看向苏乙,“你有孩子?”
“有个女儿,八岁了,我这次就是为她来向风叔求救的。”苏乙道。
风叔点点头:“还没请教贵姓?”
“免贵姓黄,黄火土。”苏乙道,“我是湾湾的,和风叔一样,也是一个警察。”
苏乙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风叔看。
风叔接过证件的时候,苏乙明显闻到他手上有药味,似乎是某种烫伤膏。
苏乙恍作未觉,接着道:“这次来港岛表面上是出公差,交流学习港岛同行的经验,但其实就是为了找风叔求助的。”
风叔看了苏乙的证件,心中的警惕这才放下了大半。
警察的身份,再加上刚才留下的印象,至少让他觉得苏乙不像是那种用法术作恶的邪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风叔问道。
“这话说来就长了!”苏乙面色严肃,“事情要从两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说起。”
“两年前,我年少轻狂,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我对湾湾警界贪污腐败的事情深恶痛绝,所以暗中搜集证据,想要对外曝光这些丑陋的事情,改变警队风气……”
苏乙用低沉的声音,讲述了黄火土的故事。
风叔动容,对苏乙肃然起敬。
其实十多年前,港岛的警界也是同样黑暗,只是后来成立了廉政公署,“四大探长”倒台,警队的风气才慢慢牛转过来。
风叔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他很清楚在那样的大环境下,孤身一人站出来对抗整个警队需要多大的勇气。
所以他怎能不佩服苏乙的勇气?
风叔也是性情中人,当苏乙讲到贪腐的高层用黄火土的小舅子做替罪羊,让他做出选择时,风叔气得拍桉而起,咬牙启齿地骂道:“卑鄙!无耻!这些人简直是衣冠禽兽!他们简直枉为警察!这些警队的败类!”
当苏乙说到黄火土顶住压力,毅然决然地不惜把妻舅送进监狱,也要跟丑恶斗争到底的时候,风叔大受震撼,情感上已完全跟苏乙共鸣。
“后来呢?”他动容看着苏乙,眼神中写满尊敬。
在大门外,阿莲也瞪大眼睛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撼。
“后来……”苏乙叹了口气,顿时让门里门外两个人心中“咯噔”一声。
“后来他们为了报复我,重判了我妻舅。”苏乙低沉道,“我妻舅不甘心坐牢,于是挟持了我女儿,那时候她才六岁。”
风叔和阿莲齐齐“啊”了一声,表情写满紧张。
苏乙道:“我妻舅当着我的面,向我女儿开枪了。他想让我痛苦,让我生不如死。”
“畜生,简直是畜生!”风叔气得脸色铁青,牙咬得咯嘣嘣响。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苏乙看向风叔,面色严肃,“当时我妻舅的枪口明明顶着我女儿的太阳穴,枪口和我女儿的脑袋严丝合缝。当时他直接开了枪,按理说,我女儿绝无可能幸免!”
风叔愣了一下,道:“你女儿活了下来?”
苏乙点头:“子弹擦着我女儿的头皮,九十度拐弯,从我妻舅的下巴射了进去。我妻舅当场身亡,但我女儿却只是受了皮外伤。”
风叔目瞪口呆,半响才眉头紧皱沉声道:“你确定没有看错?当时枪口没有抬起来?”
苏乙摇头道:“没有,我绝对没有看错,我看得清清楚楚!但所有人都觉得是枪走火,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子弹会拐弯!”
“这件事之后,我女儿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苏乙接着道,“医生说,我女儿是因为过度惊吓而得了自闭症,但我不相信!我更觉得,是有东西救了我女儿,但代价就是让我女儿从此不能说话。”
风叔沉思良久,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的只是意外,真的是枪走火?子弹拐弯……就算真有东西救人,你应该也会看到枪口抬起来,而不是子弹突然拐弯。这根本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当时太紧张,所以没看到?你女儿……也真的是因为过度惊吓才不再开口说话了?”
苏乙缓缓摇头,看着风叔道:“风叔,我很确定这不是意外,如果我不是确定这一点,我也不会花费两年时间去学茅山术……”
“等等!”风叔打断苏乙,瞪大眼睛,“你说你两年前才开始学法术?你确定?”
“我确定。”苏乙点头道。
“这不可能!”风叔一脸不信,“两年?你《黄庭经》诵了多少遍?符箓图记下了多少个?诵经不过四千九,绝不可能明见鬼神,也绝不可能画出带灵气的符箓来!两年不过七百多天,你又要诵经又要学符学咒,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做这么多事情?”
“我师父也说我想要有所成,至少要十年。”苏乙道,“但其实我学了半年多的时候,就可以明见鬼神了。”
“越说越荒唐,半年,这更不可能!”风叔嗤笑着摇头,“黄先生,我也是修道的,你说的这些,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到的!”
苏乙也不答话,凌空拍出一掌,两米开外放在柜子上的一个花瓶顿时应声而倒,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