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伟回忆了下,惊悚道:“我想起来了,好像有一次我去观塘公干,真的住在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晚上睡觉被魔住了好几次!黄sir,你真的懂风水!”
苏乙笑道:“无尾巷,门朝西南的内鬼门,还有红门闪火,若只是其中一个的话,大不了倒霉一些。但三者加起来,这样的宅子住着,呵呵……你那位袁小姐危险咯。”
“那怎么办?”苗小伟瞪大眼睛,“黄sir,咱们要不要去提醒袁小姐?”
“你要是不想被当成神经病,就尽管去。”苏乙笑呵呵道,“很多事情若不是切身体会,别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
苗小伟道:“这倒也是,我要是跑去跟袁小姐说你家风水不好,她还以为我咒她呢,还是算了。”
他掏出钥匙开门,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没想到黄sir你懂这么多,哪天有空,我请你去我家,帮我看看我家风水如何。我老爸一辈子也发不了财,说不定就和风水有关。”
“发不发财是自己的事,关风水什么事?”苏乙哑然失笑,“普通人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那就是好事了,除非是家里不对劲,或者总是倒霉,否则没事儿最好不要去沾风水这种事情。风水可以改变坏的事情,但指望风水帮你奋斗,那就是贪心不足,必遭反噬。”
“哇黄sir,你说话一直都这么有哲理吗?”苗小伟打开门推门而入。
“也分时候。”苏乙跨进门槛,四下打量。
公寓是三室一厅的大house,装修得非常欧化,这让苏乙有些不喜欢。
尤其是看到客厅还挂着******的画像,他就更不爽了。
“分什么时候?”苗小伟好奇问道。
“遇到像你这种对什么都好奇的年轻人的时候,我的话通常都显得很有哲理。”苏乙笑呵呵道,“但遇到那些老油条,我那些话就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他到卧室看了看,被褥都是新买的,包装都没拆开,便上前去拆封。
“是不是因为老油条只想混日子,不想听道理?”苗小伟主动搭手去帮忙。
“那倒不是,”苏乙道,“是因为人越老就越不讲理,大家都讲交情,讲潜规则,讲牌面。”
“哇,这句也很有哲理!”
苗小伟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手脚很勤快,铺好了床,又主动帮苏乙打扫卫生。苏乙还招呼他一起把女王画像摘了下来。
“我也看这画像很不顺眼,明年就回归了,她马上就成外国人了。”苗小伟道。
“你不尊敬女王吗?”苏乙笑眯眯问道。
“喂,我信关公的!”苗小伟道。
真是个好小伙儿。
“黄sir,待会儿你想怎么安排?先去吃饭,还是先去逛逛?”苗小伟道,“我们头儿说了,让我二十四小时贴身陪着你,做你的向导,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不要跟我客气。”
“我听说你们最近在跟一个毒品桉?”苏乙道,“你不跟着去立功吗?”
“没办法,他们都是大老粗,让他们给黄sir你做向导,你不被他们闷死,也被他们气死了。”苗小伟耸肩道,“整个重桉组,就只有我能拿的出手咯。”
苏乙笑道:“其实你不必跟着我,我跟你们署长要了一台车,去哪里我自己开车去就行。”
“那怎么行?”苗小伟一愣。
“没什么不行,两个大男人天天逛街算怎么回事?”苏乙道,“我有手有脚,干嘛要人陪着?”
“倒也是,我也觉得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街怪怪的。”苗小伟挠头傻笑,“那署长问起来……”
“我会打电话给他说明情况。”苏乙道。
“好吧。”苗小伟道,“那黄sir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多谢,麻烦你了。”苏乙挥手跟他再见。
等苗小伟出门后,苏乙先是把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便打开行李箱,在餐桌上又画了几张符。
下午的时候,另一个警员给苏乙打电话,说是给苏乙的临时配车送到了,苏乙正好出门。
等电梯的时候,对门的门开了,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男人走了出来,看到苏乙明显一愣,旋即笑着打招呼。
“嗨,是湾湾来的黄sir吧?我住在这里,听我女朋友说起过你,我叫麦克。”男人很潇洒向苏乙打招呼。
苏乙微笑颔首,心中却微微一突。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这男人总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看他的样子又很开朗阳光,很有卖相,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我经常出差,我女朋友一个人在家总是没有安全感,现在对门搬来一个警官,想必她一定会安心许多。”进了电梯后,麦克主动攀谈道,“黄sir来港岛是公干,还是以后常住?”
“只是暂住罢了。”苏乙笑呵呵道,他打量着麦克,突然道:“麦克,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碰到什么奇怪的事?”
麦克一怔,摇头道:“没有,黄sir为什么这么问?”
苏乙道:“我听这边的同事说,最近这边有些坏人躲在这附近,所以问问你。”
麦克恍然,摇头道:“没有,我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很少回来住。”
苏乙若有所思点点头,打量着她道:“最近世道很乱,要是没事,最好不要乱跑。如果有很亲近的人突然说很奇怪的话,那你也要注意了。”
麦克奇怪地看了苏乙一眼,勉强一笑道:“好的,谢谢黄sir。”
便不说话了。
电梯到了一楼,麦克逃也似的匆匆走了。
苏乙无奈摇摇头,他现在总算理解为什么那些高人总是要说些奇奇怪怪隐晦的话去提醒当事人了。
因为真话没法说,他怎么说?
难道要告诉刚才这个男人,你阳气已经只剩下一点点了,最多活不过七天?
他说了只会被对方当做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