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南的军营,但他注定是到不了了。
苏乙在临近宫门处挡住了皇帝,很轻松便杀光了护送他离开的禁卫和太监们,甚至几个动手的侍女也没放过。
最后只剩下皇帝和皇后两人瑟瑟发抖抱在一起。
苏乙手中长剑滴血,眼神澹漠看着这两人。
这已经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皇帝了,不过和之前那个一样,两个皇帝都是异族。
他心中毫无敬畏,他很清楚皇帝也是普通人,并非真是什么真龙天子。
皇帝瑟瑟发抖,却咬牙强撑着不肯求饶。他怒目瞪着苏乙,色厉内荏喝道:“恶贼,朕乃天子!你敢动朕,必遭天谴!”
“我不杀你。”苏乙澹澹一笑,“只是有人想要见你,你们得跟我走。”
“是谁?是太子吗?”皇帝咬牙问道。
苏乙笑而不语,突然望向来路。
两道身影疾速飞掠而来,不是张三丰和灭绝师太是谁?
两人很快就到了跟前,看到了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和一身华贵凤袍的皇后,两人都面露喜色。
他们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数日前,当苏乙告诉他们这个疯狂计划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这根本是天方夜谭,绝不可能实现。
哪怕苏乙后来抽丝剥茧一点点跟他们分析,诉说整个计划的可行性和好处,他们最终同意,也只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决定搏一搏。
但对于成功与否,并未抱多大希望。
直到现在他们才确定,这件事成功了!
古有聂盖、专诸、荆轲留名千古,而今,苏乙、张三丰和灭绝三人,必当青史留名,为后世传颂!
当然,他们不会杀了皇帝皇后,因为他们的计划远不止弑君这么简单,从一开始有这个计划,就是因为刺帝这件事和营救六大派这两件事是有联动性的。
这位君主的生死不光关乎六大派千余人的生死,更关乎抗元大计。
三人总算汇合一处,周边脚步隆隆,如同奔雷滚滚,显然是大军正在集结。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苏师,你没事吧?”张三丰注意到苏乙浑身鲜血,尤其是额头处触目惊心的血符,顿时心中一沉。
他岂能认不出这是续命符?哪里还猜不到苏乙必然是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势以至无法坚持,才会用这迫不得已的手段。
苏乙摇头,对二人道:“我们走!”
张三丰虽然心中还担忧,却也不复多言。对皇帝说声得罪,上前点住其穴道,皇帝斜斜瘫软在地,却被张三丰一把揪起。
一边的皇后吓得也要瘫软下去,灭绝师太也如法炮制,点住皇后穴道,将其拎在手中。
“走!”
三人提气向宫墙飞掠而去。
那宫墙之上明明人头攒动,刀枪如林,但此刻竟没有一个敢动的。
哪个敢引弓搭箭,甚至还会被上级呵斥。
“让开!让开!”
眼看苏乙等三人拎着皇帝皇后径直飞向城墙墙头,驻守此处宫墙的将领满头大汗,疯狂咆孝起来。
哗啦!
这一处的士兵瞬间空开一大片!
苏乙等三人落在墙头暂停换气,又齐齐飞掠到宫墙之外。
“将军!就这么眼睁睁……”有人不甘叫道。
但话未说完便被其将领打断。
“不然怎样?你敢动手吗?别说误伤,若是惊吓了陛下和皇后,谁能承担得起!”将领揪住他衣领咆孝着。
“那现在怎么办?”
“快!随我去太子府!如今只有太子能做主,也敢做主了!大元……要变天了……”
出了皇宫,苏乙立刻放出两个小鬼,将提前准备好的字条展示给其中一个小鬼,让其去传信。
又吩咐另一个小鬼去春风亭查探情况。
三人也不加掩藏,拎着皇帝皇后在闹市中飞掠前行,所过之处引得民众骚乱围观。
有见识的人认出龙袍凤袍,只骇得魂飞魄散,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有人开始向着苏乙等人离去的方向狂奔追去,也有的去通知该通知的人,还有的四散而逃,更多的则是不明真相之人,哗然而聚,兴奋议论着。
春风亭中。
皇宫那边的动静也引起了赵敏的注意,她微微蹙眉,站起身来遥望皇宫方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只是从这里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依稀听到军队集结的号角声。
“郡主,宫中似乎出了乱子!”其身后一个红衣喇嘛道。
两个红衣喇嘛脸上都有凝重之色,他们本是大内侍卫,是被赵敏“借”来的。
“若真出了乱子,就算你们回去也没什么用。”赵敏缓缓说道,“相反,你们在我这里,反而能抽身事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能在宫中闹出乱子的,赵敏猜测可能是太子。
不会又是一场宫变吧?
赵敏心中有些沉重,皇室中任何变化都关乎天下,帝王家中无小事。若宫中果真有变,掌握兵马大权的汝阳王府也势必会受到影响和牵连,不可能置身事外。
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糟糕的事情,都集中在这时候发生了?
她此刻还完全没意识到皇宫的变化跟苏乙有关系,因为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在赵敏看来,苏乙要么还没到大都,要么就是人在大都但是藏了起来。
无论是哪种情况,苏乙都应该在为如何营救六大派的人而头疼,在为如何跟她赵敏周旋而绞尽脑汁,既不可能,也不应该节外生枝,去搞其它事情。
与此同时,在积水潭码头边某处宅邸,小昭等人制住了这宅子主人,都躲在此处。
此地可遥望春风亭,依稀可见亭中赵敏等三人的身影。
得了苏乙“传讯”的小昭特意挑了这么个地方藏身,不得不说这再合适不过。
值得一提的是,小昭、周止若和苏三七三人中,反倒是年龄最小,看似天真烂漫的小昭反倒更具领导能力,因此这边三人的组合,便以小昭为核心。
小昭对此也当仁不让,发号施令起来也理所当然,丝毫不怯,自信而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