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乙还在床上酣睡,却勐地被阳台的动静惊醒。
他听到一个人从窗台跳进了阳台里,这个人体重不高,听起来似乎是个小孩。
苏乙猜到来人是谁,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他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就见一个白头发的小男孩坐在自己的客厅里玩,眼睛上还戴着自己的墨镜。
见到苏乙出来,他似乎有些害怕,一边和苏乙保持距离向门口挪动,一边摘下墨镜放在门边的鞋柜上。
眼看他就要开门出去。苏乙突然问道:“吃早饭了没有?”
白发男孩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苏乙走到沙发那里拿起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些零钱来递给他。
“叉烧包,两杯红奶茶,你想吃什么,自己选。”
白发男孩透过刘海的缝隙,看着苏乙的眼睛。
苏乙保持递钱的动作道:“快去,我待会儿还有事。”
白发男孩上前一步,突然一把抢过苏乙手里的钱,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他飞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苏乙摇摇头,转身回卫生间去洗漱了。
等苏乙收拾妥当回到客厅的时候,他发现白发男孩已经在客厅里等他了。
餐桌上放着一大袋叉烧包,还有四杯红奶茶。
苏乙上前取出两杯红奶茶,又拿了四个叉烧包,然后把剩下的都递给白发男孩。
“你的。”
白发男孩上前接过,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苏乙叫住了他。
“喂。”
苏乙指着鞋柜上的墨镜:“你喜欢这个啊?”
白发男孩沉默。
“送给你了。”苏乙对他笑了笑,“当见面礼物吧。”
白发男孩沉默更久,突然道:“我叫小白。”
“我叫阿豪。”苏乙道。
小白点点头,一把抓起墨镜,转身向外跑了。
苏乙收回目光,提着桌上的早点也出门了。
今天是他准备和陈友学法术的第一天,他心中对此充满期待。
到了陈友家的时候,陈友已经起床了,并且把客厅布置成了一个简易的法坛。
客厅中间的桌椅和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挪到一边去了,空出一大片空地。
在地上,似乎是朱砂和某种颜料的混合物,画出了八卦方位的图桉。
阳台边上的柜子上被整理出来了,放上了香炉火烛,还挂起了三张画像。
最高一张是元始天尊画像,左边是太上道君,右边画像稍低一些,却是一位女真人,乃紫虚元君画像。
苏乙对道教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这紫虚元君魏华存,民间又称南岳魏夫人,或者二仙奶奶,被尊为茅山上清派的第一代天师。
“来啦?”陈友抬头看了眼苏乙。
他身穿道袍,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阳台边上削桃木剑。
痒痒挠的头被他剁掉了,穿着人字拖的脚上满是木屑,看起来脏兮兮的。
“友哥,”苏乙进门,先是下意识看了眼阳台。
阳台上的玻璃还是随着的,只是昨天碎裂的玻璃被扫到了墙角。
那面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只有苏乙一个人的身影。
苏乙看着地上的图桉,小心翼翼绕过它。
“友哥,我带了早餐。”苏乙把吃的东西放在陈友面前的桌子上,指了指地上的八卦图桉:“这是法阵?”
看起来有点简陋,像是山寨版一样。
“待会儿超度那两只水鬼用的。”陈友头也不抬地道,“等你拜了祖师,就跟我一起超度这两只水鬼,你细心体会,这样超度厉鬼的机会可不多。若不是你阳气这么重,本身又有本事,至少要等你学道三年,才能做这样的事情。”
苏乙有些意动,问道:“友哥,怎么超度?需不需要,我做什么准备?”
“不用。”陈友道,“只要你认识字就好,待会儿只要随我一起诵经就好了。”
“诵经?”苏乙皱眉,“只是诵经?”
“怎么,看不起诵经啊?”陈友斜眼看他一眼。
“那倒不是。”苏乙摇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先辈筚路蓝缕,把降妖除魔之法都总结成了经书,不肖后辈只需照本宣科,就能超度鬼祟。”陈友道,“对我们来说,自然好像很简单。可对那些无法可依,无律可循的先辈真人们来说,那就一点也不简单了。”
苏乙认同点头:“我们都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
“是啊,先人们恨不得把东西直接喂到我们嘴里,所以才显得简单。”陈友道,“阿豪,无论是何门何派,儒道佛哪一家,诵经都是修行的第一法门!”
“对于我们玄门弟子来说,诵经、持经、抄经、奉经,是为了结三缘。哪三缘呢?上结仙缘,修真有份;中结人缘,无亏人道;下结鬼缘,普济幽冥。三缘有备,增善缘、增福报,消灾延寿,功德无量。”
“仙缘咱们就别想了,但结人缘、结鬼缘还是可以的。”陈友对桃木剑吹了口气,比在眼前看了看,察觉有些不对称,于是继续削。
“总之呢,修道之人可以不会炼丹,可以不会画符,甚至拜神捉鬼一概不通都没事,但一定不能不诵经!”
“你知道为什么你见了黑影鬼或厉鬼,立马就被拉入幻境,但我却很少受影响,即使是受了影响,也马上就能堪破吗?”
“莫非就是因为诵经?”苏乙问道。
“对咯!”陈友笑呵呵挥舞了一下手中桃木剑,放下小刀,“我常诵道经,自然天星照耀,万邪避忌,鬼魅魍魉的虚幻之术,根本动摇不了我的本性之灵。常诵经书,可以洗净红尘浊气,可以智慧明净,总之好处很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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