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笑着对苏乙点点头,算是问候过,这才笑呵呵对陈友道:“原本在家里打坐,忽然觉察到极大阴气逼近,这大厦中能引动这样变化的,除了我,也就只有友哥你了。”
顿了顿,阿九笑呵呵把水果递给陈友:“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来九友哥这儿,小小意思,不要嫌弃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陈友不接水果,也没有让开门口,请阿九进来的意思。
阿九有些尴尬,讪讪收回手,微微沉默后问道:“友哥你抓了那只水鬼?”
“你也知道那只水鬼?”陈友眉毛一挑。
“都是街坊邻居,怎么会不知道?”阿九笑道,“友哥不是一向……清净自在,不爱招惹这些鬼祟吗?怎么突然出手,收了这水鬼?”
“怎么?不行啊?”陈友不耐烦道。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奇怪,”阿九道,“我一直都想和友哥合作,一起杀鬼除魔,友哥你一直推脱,怎么这次……”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友对阿九一字一字道。
“友哥,既然你抓了水鬼,2442那对双生女鬼,能不能让给我?”阿九沉默片刻,诚恳道。
“奇怪了,你要厉鬼干什么?”陈友眉头皱得更紧,“你该不是想炼鬼幡害人吧?”
“当然不是,我自有用途,保证不害人。”阿九急忙道,“友哥,只要你高抬贵手,让我收走那两只鬼……”
“这件事你不用再说了!”陈友毫不犹豫打断他,“你也不要打那两只鬼的主意了!”
阿九再次沉默,幽幽道:“友哥,何必这样不近人情?”
“哼,人鬼殊途,势不两立!你敢说出你打那两只女鬼的主意的真正意图吗?”陈友眼中带了一丝厌恶,“阿九,你就真的不为你身后事考虑?”
阿九叹了口气:“友哥,你对我误会太深啊。”
“你走吧,道不同,不相与谋!”陈友摆手道。
阿九道:“友哥,双生女你不给我,那这只水鬼……”
他指着八卦镜,深深看着陈友:“这水鬼害了那么多人,杀人吞魂,无恶不作,你收了它,想必也是为了让它魂飞魄散。不如,你把它让给我?”
“我保证不会用它作恶!友哥,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陈友看着阿九半响,突然道:“以后我就当不认识你。”
砰!
他直接关上了门。
“不知所谓!”他不屑骂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凝重。
苏乙也没有说话。
两人在房间沉默片刻,不久便听到门外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陈友对苏乙叹了口气道:“你猜得对,这家伙的确心术不正,而且已经入了邪道了!自古来跟鬼祟打交道的修行人,都是大奸大恶之辈,行的也都是阴邪歹毒之法。我看他呀,已经病入膏肓了!”
“友哥觉得他要厉鬼做什么?”苏乙问道。
“什么都有可能。”陈友面色凝重,“炼鬼幡、收鬼奴,还有可能布什么厉鬼阵,不外乎都是邪魔外道之流,害人的玩意儿!这个人……太危险了。”
“友哥你拒绝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只怕已经得罪它了。”苏乙提醒道。
“我也不是吃素的!”陈友冷笑,“他要是敢打我主意,我就让他明白,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顿了顿,陈友又皱眉道:“你房间里那对双生鬼不能留了,否则他一直惦记着,也对你不利。”
“不留?”苏乙眉头一挑,“怎么个不留?”
“它们没做过什么恶……”陈友道,“想要让它们提前去地府投胎,要开坛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消除它们的业力,送它们去地府排队投胎。”
陈友有些犹豫:“这很麻烦,一旦开坛做法,就不能被打断。而且……而且只怕阿九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我真这么做,算是跟他真结了大仇了。”
阿九三番五次想要那对双生女鬼,反倒适得其反,让陈友产生了超度它们去地府的主意。
“阿豪,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陈友道,“实在不行,你最近就不要住在2442了。”
“不要觉得你武功高强,阿九就拿你没办法!”陈友郑重告戒道,“这个人会一些很阴毒的法术,他要是想害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苏乙道:“我会小心的。”
陈友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
他表情凝重,眼中也有忧虑,阿九的事情让他很头疼。
苏乙对这件事没怎么发表意见,因为他对阿九已心生杀机。
苏乙对人心洞察颇深,他看得出,阿九今天有些压抑着的歇斯底里。
与其说他是来恳求陈友给他一口汤喝的,倒不如说他是来做最后的确认,下最后的通牒的。
苏乙也注意到了阿九看到损坏的阳台窗户时,眼中那抹惊骇。
而阿九看向自己时,眼底隐藏的浓浓忌惮,也没有瞒过苏乙。
苏乙怀疑阿九知道他带着陈友从外面直接飞上来的事情了,因此才会对他产生刺激。
见识了苏乙的本事,他可能是觉得自己玩阴的,用强的都已经变为不可能,所以才来恳求陈友,甚至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但他依然被陈友无情拒绝,哪怕是退而求其次都不行,堵死了他最后的大门。
阿九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会不会放弃双生女鬼?
会不会改变目标,变得更加丧心病狂?
这是苏乙第一次这么举棋不定。
他心底其实很不愿继续放任阿九继续活着的。
这家伙真的很危险。
但如果搞死阿九,苏乙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十有八九可以直接宣告失败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苏乙依然在想这件事情。
他思忖良久,心里渐渐有了一些模湖的想法。
下午的时候,苏乙的家里来了客人。
来的是苦力伟和阿娟父女二人。
“钱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苦力伟站在门口,对苏乙陪着笑连连作揖躬身。
他身后跟着阿娟,被他用铁索拴着手腕,铁链另一头拽在他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