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感激了吧?”
“不杀之恩为大恩,难道我们不应该感激吗?”令狐冲反问道。
“他放我们走才是应该的,杀我们是不应该的呀!他现在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感激他?”岳灵珊一下激动起来,“再说你别忘了,他杀了我爹爹!”
“但确实是师父去杀他在先,他只是被动反击罢了。”令狐冲道,“更别说,师父他们十多人围攻人家两个人,本就很不讲江湖道义了。”
岳灵珊气愤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师父他们替天行道,除魔卫道,这就是最大的道义!”
“但据我所知,东方不败和杨莲亭这十多年真的没有下过黑木崖,他们真的不算是魔呀师妹。”令狐冲诚恳道,“师妹,也许我们都错了,也许……大家应该和平相处才对,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岳灵珊又急又气,简直不敢相信令狐冲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不管他是不是魔,他都杀了我爹爹!不管是不是我爹爹先去杀他的,他也杀了我爹爹!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要和他和平相处,是你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岳灵珊气冲冲地跑了。
令狐冲再原地愣了半响,才长长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黑木崖上,苏乙吩咐手下将令狐冲和岳灵珊护送曲非烟回黑木崖,并且“击败”了他杨莲亭赢了赌斗的事情宣扬出去,然后便心情愉悦地回绣楼去了。
过了今天,令狐冲和岳灵珊必然会名扬天下,但他们面对的质疑和麻烦却也不小,绝对够不吃兔兔头疼的了。
尤其是让苏乙满意的是他在令狐冲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效果来,但关键时刻,绝对能起到奇效。
这次和不吃兔兔的交易的核心就是《罗摩内功》,苏乙回到书房后,第一件事就是翻译这门内功。
内功心法不长,也就数百字,全是运功线路。
没什么心法武理,更没有总纲口诀,这门心法就像是一个很简单的“使用说明书”一般,干干巴巴的。
不过想想这门内功的来历,苏乙也就释然了。
这玩意儿是从罗摩遗体上硬扒下来的,能有个运功线路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苏乙看了半响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这玩意儿具体有什么效果,只怕练了才知道。
虽说他不信不吃兔兔会坑自己,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拿着誊抄下来的《罗摩内功》运功线路介绍,直接去找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在东厢房内,这半年来她几乎一致都把自己闷在这个房间里。
房里禅香鸟鸟,满屋子各种各样的佛经。
从八年前开始,东方不败就开始研究各种各样的佛经,她似乎笃定佛经中蕴含了高明的武功,废寝忘食钻研着,甚至连本身的修炼都落下了。
苏乙感觉她有些魔怔了,甚至有些担心她别哪天突然皈依我佛,削发为尼了。
好在这种事情暂时还没发生。
听到动静,东方不败抬起头来,对走进门来的苏乙微微一笑:“莲弟,你来啦。”
“还在看佛经?可看出什么名堂了吗?”苏乙问道。
“谈何容易?”东方不败摇头,“少林寺数百年传承,历代得道高僧无数,要是真这么容易能从佛经中悟到武功,哪里还用等到今天,轮得到我一个外人来代劳?”
“没有一点头绪吗?”苏乙问道。
“怎么会?”东方不败抿嘴一笑,“还是有些收获的。”
“我在一些佛经中见到一些疑似是武理和口诀的句子,只可惜都不成体系,空有理论,而无实际内功运行的方法。比如这里……”
东方不败从桌子左边摊开一卷竹简,指着上面一段文字对苏乙念道:“人生于爱,感于欲,一落有形,悉皆滓秽,欲修佛谛,动障真如,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先必一一洗净,纯见清虚,方可进修,入佛慧地……”
“这段经文看似是叫人净心礼佛的,但我细细思之,却似乎讲的是冶炼五脏内髓的道理。只是这世上岂会真有这种武功?若是真有,这也定是长寿之法,而非武功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乙突然联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心砰砰直跳起来。
但他定力十足,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还有什么收获?”
“有,还有这段。”东方不败又拿起另一本佛经,指着上面一段文字念道:“天气久氤氲,化作水土木,木发昆仑颠,四达注坑井,静坐生暖气,水中有火具,湿热乃蒸腾,为雨又为露……”
“这段表面上是说大千世界诞生幻灭的佛理,但其实细细思之,何尝不是人体运功之武理?”东方不败皱皱眉,“只是其中所描述的场景着实匪夷所思,你看这句‘生亦未曾生,死亦未曾死,形骸何用留,生人又生物’,这段话结合前后经文来看,说的竟是人可以断肢再生,死而复生?”
东方不败说到这里自嘲一笑:“想来是这少林祖师胡吹大气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世上焉有这等神奇之法?这已经是仙人手段了。”
“断肢再生”这四个字,让苏乙心再次狠狠跳了两下。
“东方。”他看向东方不败问道,“假若世上真有断肢再生、生残补缺的武功,你愿意练此武功,重新恢复男儿身吗?”
东方不败愣了愣,幽幽道:“莲弟,你果然还是介意的么?”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苏乙急忙摆手,“我说这话就是表面意思,可别过分解读啊东方。”
东方不败摇头道:“我心已是女儿心,身也是女儿身。若是真有这种害人的武功,我是绝不会练的。”
生残补缺怎么就成害人武功了?
苏乙哭笑不得。
“莲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东方不败眼眸流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