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疯了吧?
那地盘是属于青帮的!
青帮还没找苏乙来算账呢,他苏乙还主动去抢人家青帮的地盘?
这真是电线杆子扎鸡毛——好大的掸子。
“耿兄弟,久等了,久等了!这是李某一点心意,请万万笑纳。”
李玉坤已简单收拾洗漱,重新出现在苏乙面前,一见面,就拿出一掌粉色的纸张来,恭恭敬敬递给苏乙。
苏乙没有去接,而是站起来笑道:“大把头,何至如此?有事咱们坐下慢慢说,搁着以前,应该是我在您面前站着才对。”
“你这是折煞我呀耿兄弟!”李玉坤苦笑着,“事到如今,我也不是什么大把头了,耿老弟要是真看得起李某人,我托大,劳您叫我一声李兄即可。”
“好,李兄,咱们坐下说。”苏乙从善如流。
“哎,哎!”李玉坤落座后,接着把粉色纸张递给苏乙,“这是金城银行的本票,凭此票,可随时去取钱,银行认票不认人。耿兄弟,这点钱万万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这钱也不是我为了报恩的,而是兑现我之前的承诺,是耿兄弟你应得的报酬。”
苏乙这才接过这章银行本票,随意看了眼,却见上面的金额是一千五百大洋。
他微微沉吟,笑道:“我今儿也算是为李兄担了干系,结了梁子,王家三兄弟虽然被我废了,但他们背后还有青帮,到时候,我也得一并接着。这钱,我就愧领了。”
“应当的,应当的!”李玉坤急忙道,“只求耿兄弟你千万别嫌少,至于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耿兄弟,你放心,等我处理好了这脚行的事,我必有厚报!”
苏乙不可置否笑笑,岔开话题问道:“这脚行,李兄打算如何处置?”
“开是肯定开不了了。”李玉坤叹了口气,略带伤感道,“现在我想卖出去找人接手,只怕也不现实了。我想好了,既然怎么也是保不住了,还不如我做主,把它提前送人!也算是留个人情。”
苏乙问道:“李兄就没想过继续把脚行开下去的可能吗?”
“唉,怎么不想?但现实吗?”李玉坤惨然一笑,“树倒猢狲散,我李家没了庇护,现在是个人都想从我身上撕下来一块肉来。今儿我算是明白了,这人呐,要懂得放手。”
“日进斗金的买卖,李兄真的舍得就这么放手?”苏乙淡淡问道。
“不舍得又能如何?”李玉坤接了一句,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苏乙,“耿兄弟的意思是……”
“李兄介意分出去一些股吗?”苏乙问道。
“分多少?”李玉坤神色一动,目光紧紧盯着苏乙的脸。
苏乙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
“八成?”李玉坤惊叫出来,“这不可能!只剩两成给我,我还不如不要呢。”
苏乙笑道:“李兄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好了。”
李玉坤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又问道:“耿兄弟,我能问一下,这八成股份,分给谁吗?”
“事无不可对人言,”苏乙坦然道,“况且如果能成事,李兄早晚会知道的。这分出来的八成股份,我耿某人要占六成,两成给能帮咱们保住这家脚行的人。”
李玉坤盯着苏乙:“耿兄弟,你今儿救了我的命,也替我出了一口气!你要是真看上了我这买卖,尽管拿去!我李某人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只要你开口,我绝无二话!”
“我不是强盗,不干巧取豪夺的事儿!”苏乙故作不悦,“李兄,你要是怀疑我用心,这事儿咱们不谈也罢!你这铺子,随你处置。”
“是我失言,耿兄弟别生气。”李玉坤急忙道,“我从来不怀疑耿兄弟的用心,只是觉得奇怪,我这买卖,耿兄弟你一句话就可以拿走,干嘛还要给我留两成股?这可不算巧取豪夺,这是我心甘情愿转增给你。”
苏乙道:“隔行如隔山,脚行车店怎么开,怎么经营,我是一概不通,我想留李兄,是想你接着做大把头,管着这档子事儿。至于我要六成,是因为要保住这买卖,我要去拼命的,它值这个价!”
“明白了!”李玉坤深深吸了一口气,“耿兄弟,能有两成份子留给我拿,已经是老天开眼了。你要是真能留住这丁字沽的脚行买卖,这事儿,我应下了!”
“可不止是丁字沽的脚行。”苏乙微微一笑,“李兄,我说的两成股份,还包括王家三兄弟在白河码头的脚行。”
李玉坤浑身一震,瞪大眼睛。
良久突然“噌”地站起来,激动道:“耿兄弟,你此话当真?你真有办法,连王士海的脚行也拿过来?那可是青帮的东西!”
苏乙笑眯眯道:“要是我真能拿过来……”
“耿兄弟——不,耿爷!”李玉坤激动道,“你要是真能办到,我李某人从此为你马首是瞻,甘为鹰犬走狗!”
“那倒不必,只要李兄能和我一条心,就足够了。”苏乙笑道。
“我对恩人要有二心,天打五雷轰!”李玉坤对天发誓。
苏乙笑呵呵道:“李兄,等我消息,少则两三日,多则七八天,此事必有结果。”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李玉坤满是期待地道。
就在苏乙和李玉坤谈成一致消息的时候,陈识也到了郑山傲的府邸上,在演武厅里,见到了郑山傲。
“佛山陈识,拜见郑馆主!”陈识十分恭敬躬身。
郑山傲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乌黑,眼神炯炯,一看就是武学高人。
“严先生的介绍信,我看过了。”郑山傲淡淡道,“近些年,多得是小拳种来津门博名声。不过大多都是乱七八糟的,练的不是那么回事儿。你想开馆,得让我先看看你的本事。要是不行,咱们谁也别浪费时间。”
陈识微微沉默,左右看看,道:“在这里吗?”
郑山傲懒洋洋半躺在椅子上,闻言眼皮稍微抬了抬,举起手挥了挥。
下一刻,四个身穿铠甲的青年走进演武厅,齐齐向郑山傲恭敬行礼。
“陪他练练。”郑山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