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问道:“黄兵曹,这能守得住吗?”
黄明远转过头去,一脸坚毅之色,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可以守住。”
众人马上动员起来,黄明远安排两百兵丁和三百名民夫登上西门城墙,让其他人在城墙下等候。
等到婺州城净街完毕,整个城内再也听不到嘈杂的声音后。黄明远命令众人将旗帜放倒,所有城楼上的士兵全部躲在女墙后不允许发声,然后又令人打开西门,静候汪文进。
韩谊一见大惊失色,这是作何?
忙问道:“兵曹!贼众我寡,奈何轻敌之甚!”
黄明远从容答道:“今悬守穷城,事已危急,若复示弱,必为所屠,唯当见强以待之耳。”
众人不懂,也只能半信半疑地打开城门,静待黄明远下一步命令。
城外的汪文进见婺州城城门打开,吃了一惊,还以为对面要出城作战,马上准备迎击。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出来,但看城墙之上不见一兵—卒。城门口还有百姓往来如常,不露一丝慌乱之色。婺州城大开城门,放下吊桥,摆出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样子。
汪文进见此情景,心里起了怀疑,莫非城中有了埋伏,诱我中计?于是不敢妄动。
军师蔡道人也上前来,看着对面大开的城门内好似有尘土飞扬的样子,忙上前来禀报道:“圣人,谨防城内有诈!”
有小卒毫不在意地说道:“皇上,婺州的贼配军们都被咱们给打败了,能有什么埋伏。咱么一鼓作气,打进城去,抢些女子,也好快活一番。”
蔡道人呵斥道:“你懂什么,这婺州城也算重城,见我等攻来,岂能不备,怎敢弄险。今婺州大开城门,必有埋伏,我兵若进,中其计也。汝辈岂知?”
又指着城门对汪文进说道:“圣人你看,城门内那烟土起处,必是伏兵啊。”
汪文进也有些迟疑,但终究不能就这么回去,否则军心就乱了。
眼见天色渐黑,汪文进觉得不能再等了,他决定派一支小股部队去试探一下婺州城的情况。
刚准备打开阵势,忽然看到城头上出现一人,身披明光铠,手持大旗。
汪文进离得远,看不清楚对方,便让人前去叫阵。
这派出的小喽喽也是嘴欠,耀武扬威的上前,便是破口大骂。一会辱骂守军,一会又是得意洋洋地让婺州城投降。看着对面没有反应的婺州城,汪文进感觉自己可能想多了,这婺州城没有什么准备。
离城墙约二百五十步,那小喽喽选了一个弓箭射程范围之外的地方,竟然脱了下衣对着婺州城撒起尿呢?城墙后的众人全都义愤填膺。有几人忍不住甚至想要出战,但全都被黄明远阻止了。
汪文进的大军看到隋军如此缩头缩脑,也是放肆的大笑。
那小喽喽还在得意,只见突然一支利箭如穿云夺魄之势,飞驰而来,划破天际,一道闪光,正中那小喽喽的咽喉。那小喽喽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倒在马下。
汪文进的大军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足足有两百五十步啊。城头上之将神也!
蔡道人拿着那支铁箭赶到汪文进身前,劝道:“圣人,此必是隋军的援军到了,这婺州城可没有如此骁勇的战将。两百五十步射人咽喉,当世之上,能有几人。”
汪文进也是一阵后怕,得亏自己没有贸然上前,若是真的上前去,那倒在地上的必是自己了。
“圣人,不若等打探清楚城内的情况,再行进击。”
汪文进本来就有些惧意,此言甚合他意,一挥手便招呼着众人撤军。
黄明远站在城头之上,看到对面汪文进队伍后撤。一群乌合之众,打点顺风仗还可以,现在却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还敢再待在这里,赶紧呼三喝四,准备开溜。
这时大军阵型不整,撤退的也毫无章法。
忽然背后的婺州城内鼓声响起,鼓噪震天,城内杀出一支四五十人的骑兵。只见这些人手持横刀,见人就杀,疯沓如流星一般,撞入汪文进大军阵中。
正准备撤退的汪文进大军一时大乱,弃枪落盔者,不计其数,人如潮涌,马似山崩,自相践踏。
汪军人马尽被驱赶着向前军冲去。众人也不管会不会冲垮本阵,只恨爹娘没少生两条腿,一股脑的逃命去了。
领着众人冲锋的郑言庆追了十余里地,因为隋军兵少,怕婺州城再有什么闪失,不敢再继续追下去,只得率军回城去了。
而汪文进众人被隋军追得屁滚尿流,逃了三四十里方才停歇。最后汪文进整点军马,大军折损了一两千人,失散者更是不知凡几。
汪文进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安营扎寨,继续等待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