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院,邀月台上。
楚芳泽身着胡服,跳着动作简单的新疆舞,俏皮又活泼,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赵曦儿坐在院中,一边看着舞蹈,一边吃着桃仁枣糕,并不服气:“不过如此!”
本来,按照这样发展。楚芳泽只要让郡主看到,自己其实没什么能耐,再受点儿累、吃点儿苦头,等福熙的气儿一消,找茬儿的风波也就过去了。
但是,玉茗不搅得她们二人针锋相对,怎肯罢休?
在楚芳泽又一次原地转圈儿过后,玉茗借机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哟,郡主。人家怕是没瞧得起您,没把您放在眼里,不肯使出真功夫!知道您是个外行,不愿对牛弹琴呢!”
福熙中招儿,狠狠地瞪了玉茗一眼。
惠嬷嬷站在一旁,对玉茗十分不满地吼道:“放肆,敢对郡主不敬?!”
玉茗故意装作害怕,好像刚刚是无意失言了的样子,跪地俯首。事实上,她要的就是能够惹怒福熙的效果。
赵曦儿气恼地冲邀月台上吼道:“大胆奴婢!本郡主命你跳最好看的舞蹈,你竟然就拿这种原地转圈、扭脖子的简单动作糊弄我;快把你平日里勾引睿王爷的本领使出来,否则你就在这里一直不停地跳下去,别想我会放过你!”
朱沐峰下了早朝,刚回到府里,就听见院中有凤鸾丝竹的乐曲声;曲调欢快而活泼,满是边疆的异族风情,将他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朱沐峰微笑着聆听妙音,信步向中院走去。
短短百余步的石子路,往日两旁干活的下人们却少了很多;大概是忙完了自己的事,都去看热闹了。
朱沐峰一向不苛待下人,平时每逢年节,王府中有什么好看的杂艺戏曲班子,下人们只要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就都可以去看。
福熙没来之前,王府中最刻薄的就属玉茗了;但是今天这个场面,是玉茗有意地撺掇郡主,找楚芳泽的麻烦,她巴不得府中所有的下人们都来凑热闹。
“今日府中可真热闹,哈!”朱沐峰回过神来,想到院中可能发生的情景,讽刺性地一笑,说道。
云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看得出王爷的脸色严肃而冰冷,只能低头躬身揖礼,不敢做声。
朱沐峰大步流星地向中院走去。回廊下,他远远地看到楚芳泽正在邀月台上跳舞,平日里见惯了身着罗裙的佳人,如此刻一般俏皮、天然的素面中又透着妖娆的女子,倒是让他开了眼界。朱沐峰安静地,躲在回廊拐角的藤蔓遮掩处,轻轻比划一个手势,让云生不要通报,准备一看究竟。
这新疆舞看似动作简单,但是想要跳出□□,其实很费体力。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赵曦儿根本没有叫停的意思;楚芳泽就算体力再好,也快坚持不住了。
芳泽决定,按照自己事先谋划好的步骤行事;现在,就是她开启自救计划的最好时机。
看在朱沐峰的面子上,她可以让着福熙、哄着福熙;但是当她觉得自己支撑不住时,也决不甘心平白无故地逆来顺受,让人随意欺负。她才不会乖乖地、傻傻地等着福熙开口放过她。
这一段曲调跳完,突然,楚芳泽径自停住了舞步。长及腰身的黑发,也随着她转身的惯力,飞扬飘散到胸前,显得月台上的人儿分外娇媚。
回廊下藤蔓后,朱沐峰看得入神。
谁料。月台上的人儿,竟然顽皮地陪着笑脸耍赖道:“启禀郡主。奴婢实在是跳不动了,若是郡主雅兴未尽,不如奴婢下到院中找来屏风,再给您演段皮影戏吧?”
“大胆,本郡主还没有让你停下,继续跳!”赵曦儿平日里就是任性得很,何况此时,她正看着楚芳泽不顺眼。
藤蔓后,云生看到自家王爷的脸色冷峻到极点。负手而立的男子,轻轻皱了皱眉,似是十分不满。
芳泽就知道,赵曦儿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好过;她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好在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丝竹又响,曲调更快更高。楚芳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完成了几个连转的动作,突然,她脚下一扭,顺势就要仰面跌倒……
朱沐峰轻笑着,从回廊中腾地跃起,眨眼间飞到月台上,接住了楚芳泽。然后又装作表情凝重的样子,配合她的“演出”。他扶起楚芳泽,上下打量了一番,紧张地关心:“活动活动脚踝,给本王看看?”
果然,不出所料。楚芳泽淘气地冲他眨了眨眼,嘴角挂着一抹顽皮的坏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王爷,我没事。”
楚芳泽的确没事。原本她准备,在自己跟福熙讨价还价不成后,佯装崴脚;那么无论福熙再怎么娇横,都不能勉强她再继续跳舞了,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没有理由强令她再继续跳下去。
但是,芳泽没有想到:王爷今天不知为何,居然这么快就回到府中;而且恰好撞上了这一幕,竟然也被她蒙骗了过去。
此刻,她心里只觉得好笑。
朱沐峰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嘴角那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又爱又恨。
他回想起楚芳泽刚进睿王府时:那一日的黄昏,他故意吓她,把她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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