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退让了一步,避开了黏煳上来的张冬梅。
她微微笑了笑,“瞧您说的,我跟江家的关系,您又不是不清楚。我过去,怕是连江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哪里担得起您这样的看得起!”
“阿宛,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张冬梅本来有些生气,但想想女儿,又堆起了笑脸,凑上来想让赵宛舒说说情。
赵宛舒连忙摆手,“您可别说这些话。比起我,兴许奶奶更想听你说这些吧!”
张冬梅讪讪一笑,“怎么,怎么讲这个……我,我……”
赵宛舒缓缓走到了椅子边,坐了下来,见张冬梅还站在原位,她笑了笑,温和道,“您先坐下!咱们慢慢说,这情况我也不了解,这贸贸然的,我还稀里煳涂的呢!”
“是是是,”张冬梅又急忙坐下来,抹了抹脸道:“看我急的,那我给你细细说说啊!”
于是,她就把赵清雪写信回来求助的事情说了,包括江夫人如何针对她,如何害她,而今连命都保不住的事情,都给说了个明明白白。
说到最后,张冬梅恨到极致,骂道,“江夫人那就是个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东西!这样下作歹毒的事情也能做,也不怕以后要下地狱下油锅!”
赵宛舒和赵容则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无奈的挑了挑眉。
毕竟,张冬梅做的那些事儿也不见得是多好的。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面骂旁人!
不过,赵宛舒只颔首应着:“嗯嗯。那赵清雪是如何送出信来?江府由江夫人掌管中馈,哪里有信件从内宅出来,却不叫她过目的,这不合常理啊!”
张冬梅没想那么多,“那,那可能是因为有疏忽吧……”
倒是赵容涛更了解一些,“阿雪之前有幸救过江府一个小丫头,当时她差点被江逐月打死,阿雪好说歹说把人给救下来了。她后来被调离到前院了,也因此阿雪才能托她帮忙送了信出来!”
“原来如此。”赵宛舒恍然大悟。
看来赵清雪也不是个笨的,进去后还晓得培植亲信。
她看向两人,“我记得,赵清雪已然入了江府后宅,如今已然是江明衡的妾室了,是也不是?”
“是……”赵容涛之前还挺高兴妹妹有这个出息,可现在听赵宛舒这语气,他反倒觉得有些羞愧。
“那这就是江家后宅的事情了。哪里有人插手旁人后宅的,我又不是江家的人,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你们与其在这寻我,不如去寻当事人会更稳妥一些。”赵宛舒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张冬梅不乐意,“那是江少爷的亲娘,他不帮着他娘欺负阿雪就不错了!不然他娘不让他带着阿雪出来,他就真一个人出来了!可见,他这心里还是亲娘重要,我就怕告诉他,阿雪死得更快!”
一说到这个,张冬梅就说不完的话,她原先还以为江明衡是个好出路,结果眼下看着,却又觉得他太过分了。
说起来都是满嘴的怨言,丝毫不见先前的满意!
她还待再说些,突然赵容涛就喊住了她,“娘,别说了……”
“咋,我闺女都要被人家蹉跎死了,我还不能说了?我不但要说,我还要去报官,叫官府看看管不管人命,让他们江家人好看……”张冬梅说着说着,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唾沫横飞。
只是余光扫到身后门口站着的人时,她霎时就僵住了,尴尬地顿住了,“江,江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赵容涛不忍直视,捂住了脸,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