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也是带着任务过来的,“我且问你,王妃娘娘得的是什么病?她当真是你治好的?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我怎么不知道?”
她噼里啪啦地连问了一大串,直砸得人头晕目眩。
赵宛舒只回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赵宛舒!”江夫人被她气得恼火,她不知道以往懂事听话的赵宛舒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以往江逐月提过一嘴,但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十几年来,赵宛舒就像是她手里乖巧的一只狗,从来是说东不往西的,哪里有过半分叛逆。
唯一的一次还是她最后一次在燕北城见到赵宛舒触底反弹,抓了江逐月威胁自己那次。
但她只以为那是兔子被逼到极致,反口咬人!
直到此刻她才感觉有些怪异,似乎从她今日看到赵宛舒第一眼起,她就对她毫无尊重顺从之意。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赵宛舒不想跟她掰扯,她不耐烦道,“我从来就是这副模样。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王府,可不是你们江府,能够任由你胡作非为。你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闹将起来,叫王妃知道了,丢脸的可是你们江家!”
“你——”江夫人见赵宛舒竟这般强势,不由气得倒昂。
她居然被个黄毛丫头给拿捏住了!
以往她可都是恭恭敬敬给自己磕头赔礼的,哪里有过这般硬气的时候!
可现下她却拿王妃威胁自己!
今日在场不少有名望的人家,若是叫人瞧了笑话,回头江临川不得撕了她才是!
她喉间都涌上血腥气,半晌,她才咬牙忍下怒气,慢慢道,“我不过是问你几句话,你倒是气性大。这样今后如何嫁人?侍奉公婆!”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这样的人都能寻到人家,我这有什么好操心的?”赵宛舒讥讽了句,“再说了,你窥视王妃病情,所谓何事?这可是天家媳妇。你若是非要我回答,我可得先问过王妃本人才好。”
王妃生病的事情,府中一向掌控得严格,虽然外头都晓得她病了,但却具体不知道生的什么病!
便是进出的大夫御医都是封了口的。
江夫人打探消息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叫王妃晓得了,可不得让她喝一壶的!
江夫人:“你这孩子,我不过是说一句话,你却是杠了我十句。罢了,我过来是替你父亲说一嘴,他担忧你在王府住得不痛快,让你得空回家一趟。”
“再来,你祖母向来疼你,近来入冬后,她就频频身体不适,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就爱看着孙辈环绕膝前,也是念叨你的。你父亲便让你也过去瞧瞧!”
顿了顿,她冷冷道,“你可以不认我。左右我们没什么母女缘分,但你父亲向来待你不薄,你入燕北城却过门不入,未免太过寡情。”
江夫人嘴里是没句好话,但好歹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跟赵宛舒之间早没了情分,有的不过是孽缘。
今天若不是丈夫拿捏着女儿,她还真不愿意传这个话!
不过,赵宛舒若是真敢住下,她自是有手段叫她知道知道好歹!
赵宛舒是不耐烦应对阴阳怪气的江夫人,但对于江家其他人,她的感情却很复杂。
她的所有情感和记忆都是来自于早逝的原主的,在原主记忆里,江夫人对她苛责居多,江祖母那人出场的不多。
至于江老爷江临川这个人,原主与他打的交道不多,但原主对其却充满了孺慕之情。
每每想起他,心里都是充盈的崇敬。
唯独的几次,江临川虽话不多,但也会说些关切的言辞,但却不是江明衡那般单纯的维护,到底是经历过家族起落的人物,不是个能一言概述的人。
赵宛舒摸了摸胸口,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