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赵二湖颔首:“前头天气变幻,暖寒交替,阿栀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大夫给她看过,还给开了些药养着……”
赵宛舒扑哧地笑出声,“养着?我来时,阿栀烧得神志不清,这么冷的天,屋里头连个火盆都没有。说是养了个丫鬟,却没个人搭理主子,只在廊下自个儿烤火。”
“若不是我恰好想起这茬,今日过来,怕是今夜过后,阿栀尸身都凉了!这也配叫养着?那我还是真是大开了眼界!”
赵二湖愣了愣,他是真没想到竟会如此,他连忙看向赵青栀,“阿栀,这,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不跟爹说……”
到底是父女,不如母女感情亲近,府中的丫鬟婆子们都说这大户人家需得注意尺度,父女年岁大了,就该一个居前院一个居后院的,而且自有丫鬟照顾,哪里能让个年岁大的父亲前来亲自照料的!
传出去是会掉大牙的!
故而,赵二湖每回来,都被莲心拦在外头,然后禀报赵青栀的情况,少有见面的。
他还以为赵青栀是年岁小,身体不好,才会缠绵病榻,哪里料到是丫鬟伺候得不尽心!
赵宛舒听得他这番狡辩,愈发觉得想笑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二伯你长的眼睛耳朵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别人说天上的太阳是方的,你也觉得是真的?”
赵二湖被她怼得脸色燥红,嘴角动了动,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微微垂下了头。
赵宛舒真是对他恨铁不成钢,“您请了下人回来是来照顾你们,分担工作的。您给钱,他们出力,这是双向的!而今,他们拿钱不办事,那就留不得这样的蛀虫!”
荷露几个闻言,脸色大变,荷露第一个抱住赵二湖的胳膊,梨花带泪地哭求,“老爷,老爷,奴婢如何尽心伺候您的,您应该最是清楚?您真的要赶走奴婢吗?那奴婢不如一头碰死在这,也好过叫人耻笑……”
说着,她扭头就要去撞墙。
赵二湖惊了,慌忙要去阻拦,赵容则却是三步并作两步搂住了他。
“阿则,你这是做什么?”赵二湖急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赵容则脸色冷酷,“二伯,不过是个丫鬟,是她有错在先,却用性命拿捏主家,那就是她的不是。按律法来说,她便是碰死了在家里头,告到县衙里,也是您占理。您惧什么?”
“可是……”
反正不管如何,赵容则都不肯放开赵二湖。
眼看着荷露就要碰到墙,旁边的莲心突然扑过去,抱住了她,“别这样,荷露,你若是死了,留下妹妹如何是好啊?”
荷露当即顺着力道坐在地上,两人搂抱在一起,嘤嘤哭了起来。
一时间,好不悲伤!
赵宛舒见此,抚掌叫好,惹得众人侧目。
赵宛舒笑眯眯道,“好啊,好一出坚韧不拔,不堪屈辱,撞墙自尽的戏码!你们看着我做什么?不是要凸显你们宁死不屈的品质吗?继续啊!”
“放心,若是你真死了,便是我二伯不出一笔抚恤金,我都会替你出一笔厚厚的安葬费的!保管叫人知道知道你的真心的!”
“你怎么那么残忍?”莲心荷露两人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我们可是皇商赵氏的人!逼死我们,你也别想好过!”
要知道,她们用这个戏码拿捏住了赵家上下,这才叫她们在赵家上下风光无限。
“皇商赵氏?”赵宛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你们可是姓赵?是哪个姨娘肚子里出来的?总不会是嫡出吧?”
两人愣了愣,“我,我们……”
这走向不对劲啊?
“那看来不是赵家的小姐了!”赵宛舒的脸色骤然一沉,“既不姓赵,算哪门子的皇商赵氏的人?若当真是得脸的丫鬟,会被下放送来做伺候人的事儿?拿着鸡毛当令箭,蹉跎当家小姐,真真是好样儿的!”
“巫阳大哥,这样害主子的丫鬟留不得!回头就把人送去府衙,叫大人自行裁决!”
赵宛舒是不喜欢对人用私刑,但她却是讲道理和律法的。
巫阳应了声,当下拿了绳子捆住两个娇滴滴的丫鬟。
荷露急了,慌忙喊道:“你们不能这样,我、我肚子里怀了老爷的孩子……”
此言一出,屋内一阵寂静,都反射性地看向赵二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