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释帆等人说白了,还是在端着架子跟她们谈。
他们甚至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赵宛舒也没非得摁着他们道歉,但至少要有个态度在先吧!
这副桀骜不倨的模样,还谈什么?
谈到底,最后也不过是被他们拿捏罢了!
便是真有心谈,就该端正好了态度,规规矩矩的商量!
更何况,这开始的态度软了,以后腰就都是踏的了!
“你——”赵释帆没想到赵宛舒会突然发难,他也恼怒不已,“你说什么?”
“我说,耳朵不要,捐给有需要的人。”赵宛舒冷笑,“还需要我一再提醒吗?回来就听了一耳朵的废话,爹,送客吧!”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
赵释帆刚要发难,却被眼疾手快的刘嬷嬷给摁住了,她也站起,皮笑肉不笑道,“赵姑娘,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就是,哪里有这样上来就送客的!我们这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姑娘倒是说了十句不止,姑娘家气性可真大!”
这就是嘲讽赵宛舒没有家教,还敢做赵二湖的主了!
赵宛舒闻言,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刘嬷嬷,微笑:“刘嬷嬷你身为家奴,这脾性也是不小啊!莫非,你们往日里跟宫里的大人娘娘们打交道,也是这气性?那你们赵家可是好规矩啊!”
刘嬷嬷一噎。
赵宛舒嗤笑,“你们从一开始就一副纾尊降贵的姿势,那还谈什么呢?谈怎么更好的给你们当垫脚石吗?”
她的话很糙,理却不糙。
刘嬷嬷以往打交道的人,那都是七窍玲珑心的,彼此都是来来回回打太极,说的话那倒是暗含机锋的,哪里如赵宛舒这般直白了当的!
瞬间,她的脸都难看了几分。
特别是她发现周围几个人,都没有说话,这就是默许了赵宛舒所为了!
她心里暗暗骂了句农户就是没有规矩,面上却缓和了,转变了态度,勉强挤出笑容来:“赵姑娘,你这就误会了!我们哪里有看不起……”
“我们这也是打算好商好量的,这不是话赶话吗?叫您听茬了音,我们先坐下,慢慢谈可好?”
既硬得不行,就来软的,总不能真撕破脸皮,他们可还有把柄在对方手里。
赵宛舒也没不依不饶。
她这般做,一来是给刘嬷嬷等人提个醒,他们家不是好惹的,让他们从此对赵二湖等人能收敛一二。
二来嘛,那是做给赵青栀看的。叫她在入赵家前,好生学习下对付什么人该以什么手段!
这样以后也能少吃些哑巴亏。
所以,她也便顺势坐了回去,接过赵容则递来的桔子,慢慢吞吞地示意刘嬷嬷继续。
刘嬷嬷拍了拍暗怒的赵释帆,眼神却上下打量着赵宛舒,还真被说,这农妇虽是个没见识的黄毛丫鬟,但她却隐隐已然被压了一头。
他们的本意是打算先稳住,然后再以气势压倒赵家人,然后谈起条件来才得心应手。
哪里晓得,赵宛舒前头看着是个八面玲珑的,如今手段又耿直了起来,当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她便是再有满肚子的算计也无济于事。
她组织了下语言,开口道,“是这样的。这件事好说歹说,那都不是体面光彩的,若是叫外人听见了,难免对两家都有影响。”
“所以我们家少爷道歉后,赵二爷这边,还有各位得守口如瓶。我们两家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了,这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听着是好言相劝。
但那话语意思却是,但凡外头有什么风言风语,就拿赵家是问了。
赵宛舒听出其中的隐藏意味。
“怕是对你们赵家不好吧?”她轻轻笑了起来,“我们是可以不主动说,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不是应该反省反省,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吗?”
“我们是好说话,旁人我就不确定了。”
顿了顿,她冲着赵释帆挑眉道:“我可是听说了,我家奶奶前儿个去找过你了吧?你们可有认亲啊?”
赵释帆想起赵李氏就满腹翻腾,恶心感直冲咽喉口,他咬牙,“她不敢!”
赵李氏还是心疼他爹的,这么多年都守口如瓶,若不是这次弄巧成拙,恐怕她都会把这消息带到棺材里。
赵宛舒闻言,意味深长道,“她不敢,可不代表赵家其他人不敢。你也是跟他们打过交道的!”
“我家能应承不主动,其他人,可不在此范围里了。”
赵李氏是有一片爱犊之心,但赵大海和赵四江可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