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什么苦衷连自己的亲子都不肯认?”赵三河心里不满,忍不住为赵二湖打抱不平,“她甚至都不知道我二哥都……”
“爹!”赵宛舒骤然出声,截断了赵三河的话语,也止住了他满腔的愤懑热血。
赵三河咬紧了牙关,齿缝间都是血腥气。
他很是为赵二湖不忿和心寒。
半生错付,被抱来农家当牛做马,以为能苦尽甘来,认祖归宗,结果亲娘这边却又不肯认他!
只让个仆人过来带句话,只愿意给些银钱和房子打发了!
这让赵二湖如何自处?
亲母不疼,养母不爱,他二哥怎么就那么命苦!
赵宛舒转向刘嬷嬷,她澹澹道,“这话是赵家主母说的?还是赵家当家包括赵家上下的态度?赵家好歹是皇商,能容得自己血脉流落在外?还是说,赵家果真是商户,连血脉亲缘都如此寡澹?”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刘嬷嬷的脸色变了变,“赵姑娘是什么意思?”
赵宛舒微微扬眉,一脸无辜,“刘嬷嬷不是奉命前来的吗?我们总得知道些许情况吧,总不能因着你们是皇商,就能把我们的嘴就堵上了吧!便是出去做买卖,也得你情我愿,才能互通有无不是?”
“再说了,方才你不是说,你家夫人有苦衷吗?想让人体谅,总得给个理由不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如此暧昧,是否没有诚意了些?真当我二伯那般好欺负?”
这就是替赵二湖撑腰的意思了。
刘嬷嬷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她才道:“我家夫人并非不愿认赵二爷。”
赵宛舒嗤笑。
若是真肯认,态度不会如此不端庄,还喊什么赵二爷呢!
刘嬷嬷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赵二湖,继续道,“只是,我们府中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家夫人只剩了一个嫡子,余下都是姑奶奶,都给嫁出去了。”
“但是偌大的赵家也不只是我夫人一个子嗣,也有一房出挑的庶出。”
赵宛舒余下的话不用听了,她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如今你家老爷想选下一任当家,然后我那位亲大伯占了嫡出的名头,颇为受用,若是出事,那就牵一发动全身,届时你家夫人就会在妻妾之争里落了下风。”
刘嬷嬷愣了愣,她抿了抿唇,也没反驳赵宛舒话,而是扭头问道,“那我且问问赵二爷,你可通四书五经,算术经商?”
赵二湖一怔,他苦闷地摇了摇头。
他别说算术经商,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刘嬷嬷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她抬起下巴,“我家大爷虽然四书五经并非多能耐,但经商方面却是不错的,本事也不俗。老爷很是满意他!”
“我们夫人更是出自南都杭氏大族,如今我们赵家已然是皇商,宫中也出了位娘娘,族中更有不少出息子弟,今后日子只会蒸蒸日上。”
“我就问一句,若是换了赵二爷你回去,你能做得比我家大爷更好吗?你能撑得起赵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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