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不是没朝她发过脾气的。
虽然最后他还会若无其事地继续来骚扰她。
但到了赵家却不曾有过,赵家上下几个兄弟,无论是柳家见过的温文儒雅的赵容朗,还是看起来高大威勐的赵容则,间或是憨厚老实的赵荣贵,他们个个对待她的态度都很平常。
可以说,若不是赵宛舒立了规矩,这家里还真有分不清上下里外的。
赵家虽是农户出身,入了门大家都要干活,不如高门大府自在轻松,但桑枝却觉得很舒服。
因为他们会尊重她,不会因为她是个下人,不会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对她有什么心思,个个心思都很淳朴。
她喜欢这样的地方。
所以,眼看赵容则尴尬地解释,她怔愣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很快又忍住,她想了想,掏出了一个小荷包,拿手帕隔着,从荷包里倒出几个糖渍甘梅来。
然后,送到了赵容则跟前,举了举手示意。
赵容则惊讶,“给我的?我不吃娘们唧……咳咳,我是说我不吃零嘴的。你自己留着和你弟弟吃吧!”
桑枝却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收回,她比划了下。
这是赵宛舒带着她们亲手做的,之前是给林彩云做来当零嘴的,林彩云怀孕后总是要吃药,难免嘴里苦乏,所以赵宛舒特地去买了晚季的甘梅,腌糖渍出来。
还给他们这些下人都分了,桑枝是赵宛舒的贴身丫鬟,分得也更多,平日里她忙累了,也会含上一颗,便觉得一天的劳累都轻松了不少。
这个最是去异味,所以她觉得赵容则是需要的。
赵容则是没大看懂桑枝说的什么,只能连蒙带猜,“你说什么……啊,你该不是让我吃这个吧!我真不用……你,你非得说的话,我就吃一颗,一颗吧!谢谢了!”
推辞不掉,赵容则也不想跟个姑娘家在这鸡同鸭讲,只能硬着头皮拿了一块甘梅。
说实话,他是典型的北方口味,能吃咸,但酸甜的适度却没那么高。
像这种女孩小孩的口味,他一贯是敬谢不敏的。
但等真的吃下口后,酸甜瞬间扑面而来,让他忍住眯起了眼儿,可很快方才那股酸涩就被冲得一干二净,从灵魂深处都是这股酸甜味。
赵容则口水都不停分泌,他忍不住道,“这……我方才就不该喝醒酒汤,这个就足够我清醒的了!真的,我现在真的一点醉意都没有了。”
他见桑枝有些失落,忍不住补充了句:“我没其他意思,我是说这个也蛮好的。真的,我挺谢谢你的,我现在嘴里不苦涩了!”
桑枝本意是想帮他冲冲异味的,不过看他如今精神头好起来了,她也忍不住弯了弯眉头,笑了起来。
她收起东西,神色轻快地朝着赵容则福了福身,就端着碗筷出去了。
徒留下赵容则捂着被酸到牙根,眼见着她走远,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女孩子的口味真是——奇特啊!”
不过,她那笑容还蛮好看的。
赵容则也没多想,扭头给凌桥盖好被褥,这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