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届时我可得给你舅舅们说,也免得现在扑了个空。”
“舅舅他们去哪里了?”赵宛舒好奇道。
“你大舅下地干活呢,这到处在抢收粮食,咱们家也得顾上。你二舅在镇上酒楼里当账房,前些日子爹病得严重,他一直在家里陪着不敢离。但这请假多了,东家难免有些意见。所以,今儿个又去上工了!”说到这,林二嫂就叹气。
这农家,都是为了生活奔波,哪里顾得上天天守着人的。
好在家里还有她们几个女眷守着帮衬,但饶是如此,家里也忙不开。
“哎呀,我只顾着说话,我给你们几个倒些水喝。这一进门没顾上这些!”说着,她就起身也匆匆离开了。
屋子里顿时就只余下林高氏和赵宛舒了。
林高氏看起来很是和蔼,眼角是岁月留下的清浅皱纹,面容很是慈祥,她方才进了屋子一趟,出来后就坐在赵宛舒身边,仔细地打量着她片刻,拿出了个叠得四四方方的帕子。
帕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对成色剔透的玉耳坠,她拉过赵宛舒的手,放到她手心,“阿宛,今儿个咱们祖孙见面,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耳坠子是我年轻时,我爹娘给我压箱底用的。”
“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就当给你个见面礼。”
赵宛舒哪里肯要,她连忙推拒:“姥姥,这个我不能要。我……”
“姥姥让你收着就收着。”林高氏摁住她的手,温声道,“我知道,家里亏欠了你。”
“姥姥怎么说这个话?”赵宛舒扯了扯唇角,垂下头来。
林高氏摸了摸她的头,“你是个好孩子,让你受了委屈。”
这讲的就是当初林家在她归来时的态度。
她继续道,“你姥爷是个要强要面子的人,当初断亲,也是不得已。”
“他啊,年轻时就满腔抱负,想着要读书出个头,哪怕是个农家小子,家中穷困,他也能日日干完活,厚着脸皮去学堂里听课。”
“后来我爹看其聪慧,把我说给了他。你姥爷才正式开始读书,他也肯努力,年少就中了个童生。只是,他时运不济,两回科考都摊上事儿,后来我又生了孩子,他就作罢了。”
“他是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就开始谋个生计。这些年家里过得也不错,有了些产业,都是他的努力。”
“他性子是顽固要强,但断亲,并非是为了被夺的童生名头,也不是看不上你。”
她轻轻道,“你姨母嫁了个读书人家,那种清流人家最是讲究名声,若是知道出了这样儿的事,恐怕是要被休回家的。”
“你两个舅舅虽然不走科举,但下头的孩子却在读书。”林高氏说到这,叹气道,“我们也知道,这样做难免遭诟病,也会惹得你娘心生怨气。却也没得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