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抗拒的手霎时就收回了,他笑眯眯道,“应该的,我这条命还是赵大夫救的呢!”
“这卤肉好生香,来人,把这盆卤肉端下去切了,我晚间看书时用来当宵夜。”
丫鬟提醒道,“老爷,今夜的宵食夫人已然安排好了。”
柳庆云好几日不曾吃肉,此刻馋得厉害,见此,他眉头一挑,“这乃是赵家的一片心意,我岂能辜负。夫人定然也能体谅的,好了,别说了,端下去。”
丫鬟无法,只能先带着礼物下去。
而此刻,赵容朗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他脸色不大好,似是含着薄怒,见到厅内的父亲和妹妹,这才缓和了许多。
他上前见礼。
柳庆云很是识趣道,“阿容啊,你爹过来了,今日天色已晚,就都留在府中过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们说,就跟自己府中一样。”
说完,他就让仆从带着他们回赵容朗的院子,父子团聚单独说话。
赵容朗能够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很是激动,不过他向来内敛,面上看不出来,只是语气上稍有体现。
他先是问了一番家里情况,得知家中一切安好,还开了铺子,他心里顿时一松,“那便好,爹娘身康体健,大哥小康们都好,那便是够了。”
赵容朗住的是独个的院子,就是个小小的四合院形,里面有三间房,外头还有套石头桌椅,院子里还有一株枣树,而今已然开始挂着未熟的小枣子,沉甸甸的压弯了腰。
赵三河感慨道,“这府邸可真是大啊!阿容你可得好好读书,咱家现在也不缺这钱,你好好读书,也给咱家考个功名什么的,也能改换门庭。”
“柳先生说,你资质极好,那你可得戒骄戒躁,继续努力,才不枉费爹娘这一番心血。”
虽然在柳庆云那谦逊,但赵三河也被那番话给打动了,试问谁不望子成龙的?
赵容朗乖巧地颔首应着。
赵宛舒探头探脑地望着院子里婆娑摇晃,沙沙作响的枣树,馋嘴道,“这枣树挂了不少果子,这到了深秋,可能做不少枣泥糕呢!”
赵三河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尽想着吃!”
赵宛舒:“那咱们也不能光给二哥压力啊……”
赵三河刚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声响,是丫鬟们来送膳了。
是柳家特地安排人来送晚膳。
赵三河去前头跟丫鬟们道谢,赵宛舒落在后头,拉着赵容朗,小声道,“二哥,你也别全都听爹爹的。你刻苦学习固然好,但也得张弛有度,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便是不能考上,咱们也不泄气,多的是胡子花白的老头考了一辈子都考不上的呢!你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赵容朗愣了愣,他没想到赵宛舒竟是看出自己深埋心底深处的焦虑。
他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勉强挤出笑容,揉了揉她的小脑门,“嗯,晓得,二哥心里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