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根和赵李氏一时沉默。
赵有根开口:“病还是要看。只是家里的地却不能再卖了。上回抵出去的还没赎回来,若是再这样,就是落败之相了。”
“这样,你们都往娘家借点钱,等家里渡过这段难关,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
张冬梅:“上回阿涛的钱就是问我娘家借的,现在哪里还有余钱?”
赵有根叹了口气,“也是。马氏,你呢?”
马翠翠刚才一直低着头不语,此时被针对,她哆哆嗦嗦地抬头,勉强道,“爹,您也是知道的,上回我彻底得罪娘家哥嫂,现在都不准我回去了,更别说借钱!”
她上回闹着回娘家,就被哥嫂给扫地出门了,最后还是她娘偷偷把她安置在一个人不错的婶娘家过了几天,才挨到赵四江来接她。
不然,她早灰熘熘回来了。
赵有根铁青着脸,最近家里不知是冲撞了什么,接二连三地出事。
他咬了咬牙,“阿涛和阿雪不是在江家吗?明儿个老大媳妇你找人给阿雪写信,让她寄点钱回来。”
马翠翠眼眸闪亮,“爹说得有理,上回我看阿雪穿着戴的都是好东西,江夫人又那么喜欢她,她随便当几样首饰都够咱家吃一年了。大嫂,你可得好好儿让阿雪多送点回来!”
张冬梅冷冷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却也觉得有理,颔首应下。
“我明早就去。可这一来一回肯定得费些时间的,孩子爹可耽搁不得!”
赵李氏不以为然,“我明天去找下老三,便是过继了,他也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
赵有根本来想阻止,但想起赵三河的冷澹,他又觉得是该让赵李氏去拉拢拉拢。
“那你明天态度好一些,别惹事。”
赵李氏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张冬梅头上的银簪子和手上的银镯,她一把揪扯下来,“这什么好东西,给我收起来!”
这也是张冬梅从花寡妇身上抢来的,刚才光顾着焦灼赵大海了,却不妨被眼尖的赵李氏给看到,她懊恼不已。
她还没戴够呢!
赵二湖回到二房后,长吁短叹。
黄珍珠最近体重,眼见着要临盆了,所以她走动的不多,今天事儿她也没去凑热闹,只专心在家绣小衣,赵青桃两姐妹在给她裁布搭把手。
她问道:“怎么了?”
赵二湖讲了家中银钱短缺的事情,忍不住叹道,“大哥和四弟伤得挺重的,而今连大夫都看不起。也是咱家没能力!”
顿了顿,他看向赵青桃:“桃子啊,那止血膏挺好用的,你大伯说效果还不错。这不是阿宛做的吗?你看能不能再要两瓶来?好歹是让你大伯渡过这难关!”
赵青桃一愣,还没说话,赵青栀先跳脚:“爹,药是阿宛姐做的没错,可她凭什么要给大伯用?”
“当初阿宛姐和三婶病得要死,他管过吗?还让爷奶把三叔家分出去。”
“还有爹你当初受伤,家里管过你吗?是阿宛姐拼命救你的,现在你还管他们干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赵二湖皱眉,“家里兄弟难免磕磕碰碰,都是常事。只有大家力气往一处使,才能越过越好。”
“爹,你简直是冥顽不灵!”赵青栀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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