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丢在桉板上挨打的鱼。
他何曾吃过这样的苦,疼得他舌头都咬破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时,几人终于停了手,麻袋也被扯下,露出了里面狼狈得犹如被水洗过的赵容涛。
赵容涛眯了眯眼,朦胧的视线里,果然是赵容则三兄弟。
赵容则招手:“走了!”
“站住!”赵容涛咳嗽了一声,急忙喊住了他们,“阿则,我们什么仇怨,你要这么对我?你就不怕……”
“怕?”赵容则本来都要走了,闻言,他折回脚步,微微的垂头看着勉强依靠着树坐起来的赵容涛,以舌尖顶了顶虎牙尖,朝他咧嘴笑了笑。
“大堂哥,你比我大吧?”
“既然如此,你就该体谅体谅我才是啊!大的就合该体谅体谅小的,这是奶奶今天教给小康的道理!”
“至于什么仇怨?”赵容则抬手拍了拍他汗津津的脸颊,“你读书多,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赵容涛脸色白了白,强撑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赵容则直起身,懒懒地扫了他一眼,“凡事说太明白,就没意思了!阿贵,小康,我们走!”
赵容涛急了,“阿则,等等,今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家住了一位小贵客,村里谁不知道?爷爷早就放了话,让我们别去打扰你们!”
“是四婶,她向来气性大,又心疼阿禄,这回阿禄回来哭得那么惨,她就纠结了奶奶一起讨个公道,我当时还拦了下,但没拦住。”
“阿则,你信我!”
眼见赵容则越走越远,赵容涛忍不住嘶哑着嗓子喊道,“阿则,至少你把我送回家啊!我这一身伤疼得很,站不起来,这树林晚上危险,有野兽出没,你难道要看着我死吗?”
可就是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赵容则都没有理会他,倒是落在后头的赵荣康回过头来,以两手的尾指勾住嘴巴,然后拇指拉下眼睑冲着他得意地做了个吐舌鬼脸。
赵容涛眼眶通红,气得捶地,结果锤到一块细石,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不过,也是他运气好,最后遇上了从山上砍柴下来的同村廖闻平,对方因为受三房帮助良多,不大清楚赵家的弯弯绕绕,就很是热情地把他给背回了赵家。
赵家其他人见了他一身伤势,也是一阵大呼小叫,张冬梅更是心疼得直追问是谁,非得去讨个公道。
赵容涛也没瞒着。
“当时他们打我没人瞧见,便是咱们找上门去,村里指不定还觉得我们家有问题,再说三叔家可还住着那位小贵客,犯不着让你们为我受委屈。”
“奶奶,娘,你们别担心,就当我是从山上滚了一跤下来,养养就成。”
这番明事理的话,少不得惹得家里上上下下的心疼,赵有根都忍不住说他太懂事了。
而赵李氏和张冬梅更是指着赵家三房所在的方向,骂了一个时辰不带重的脏话。
懂事么?赵容涛垂眼遮住眼底的阴霾,心里恨恨道:待得我一朝中举,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