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李氏扯长了嗓门站在篱笆外吼骂着,眼见着赵三河等人出来,她骂得越发起劲了。
“你个没良心的不孝子,我当初就该把生下来的你丢到尿桶里溺死,也好过你生一群混账东西来气我!”
赵三河皱了皱眉头,走上前来,压着嗓子道,“娘,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您进屋子里说……”
赵李氏推开了他来搀扶自己的手,指着旁边的赵荣禄,唾沫横飞,“还什么事儿?你瞎了你的狗眼啊,瞧瞧你生的孽障,都是自家兄弟,他也能下这样的狠手。你看看阿禄都被他们给打成什么样了!”
赵三河觑了眼鼻青脸肿的赵荣禄,一脸诧异,“阿禄,你怎么成这样了?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得少吃点,小小年就胖不隆冬的,不然你看怎么走个路都摔成个猪头样了!”
赵荣禄攥着他娘的衣服,不敢看赵三河,倒是马翠翠揽着儿子,恶狠狠地瞪着赵三河,“三哥,你说的什么话?我家阿禄怎么就胖了……不是,我家阿禄是被你家小康给打的,小康怎么也是当哥哥的人,就是阿禄做得再不对,也不该把人打成这样啊!”
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自从她怀孕后,这情绪波动就极大,现在这眼泪也是说来就来,不带一点勉强的。
“我知道,你家心里怨恨我们,但咱们大人的事情怎么能牵扯小孩?有什么冲我们来就是了,何必对着孩子动手,阿禄可是我家的独苗苗,若是他有个万一,这不是要我和阿江的命吗?”
“我的阿禄,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这又哭又闹的,就是赵家三房所处的位置有些偏僻,也引来了周围的好事者来看热闹。
而马翠翠这话就很明白了,就是说赵家三房紧揪着上回的事情不放,唆使家里的小孩子来打人。
这说出去,那就是赵三河和林彩云这两个当父母的对村里上回的裁决有意见,更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心肠太过狭隘了。
这回来的都是妇人,马氏又是弟妹,赵三河出面难免就有些欺压弟妹的意味,林彩云挺着肚子站了出来,冷冷地看了眼马翠翠。
“四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动不动喊命苦的,难道嫁给四弟你还委屈上了?四弟哪儿不好了,咱家哪儿对不住你的,你非得这么哭哭啼啼的?”
“便是有什么事儿,咱们村里谁家不是商量着来的,哪家动不动往分家断亲的妯里家哭天抢地的?就是家里有点福气的,也得被你哭没了。”
马翠翠没想到一贯温温和和的林彩云竟也会出来吵嘴,一时间有些怔愣。特别是她嘴里那些话……
她移目,果然对上了赵李氏不悦的视线。
她嗫嚅道,“娘……”
赵李氏刮了她一眼,看向林彩云,“你别管你四弟妹,你仔细看看你侄子,瞧瞧这小脸打的,身上的伤咱们都不用说了,这孩子最是娇弱,便是孩子间的玩闹,也没有这样要命的!”
“你们怎么教的,若是不会教,那就提去我家,我好好儿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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