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真被勾坏了。
赵容则本人向来是有主意得很,虽然明面上答应了不跟那些二流子来往,也不知道私下到底有没有再跟那些小混混联系。
赵三河又说明始末,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安了她的心,从床底掏出个破烂的木盒子,把满兜的银钱数了数,就往盒子里放。
林彩云看着,突然低声道,“阿宛这次从江家回来后,变了不少……阿河,你也是发现了吧!”
赵三河愣了愣,抿了抿薄唇,把木匣子合上,仔细收好,“她是咱们的女儿……”
他停顿了片刻,握住了林彩云搁在薄被上的手,触手的冰凉让他心口微涩,他勾了勾唇角,勉强扬起了一抹弧度,“阿云,以后,她也会一辈子当咱们家的女儿!”
他们两个都不是粗枝大叶的人,赵宛舒的异常,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没有做父母的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特别是之前赵宛舒刚回来时,整个人瑟缩不安,忐忑自卑又敏感,以至于做了不少的煳涂事情!
但现在的赵宛舒却是截然不同的,她落落大方,自信开朗,甚至她自有一套属于她的处事原则,就是连他这个当父亲都觉得惊异。
前后差别太大,就他们忽视都难,更何况这是他们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倒不是说以前的赵宛舒不就好,哪怕是短短只有半载,但自己的女儿,他们都是喜欢到心坎儿里的。
林彩云表现得更明显,她捂住了嘴,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直落,“阿宛,我就只跟她亲近了半年啊!她怎么就……我不是说她不好,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当时她告诉我,她是受了打击想通了才会如此……可,可……”
可这世上哪儿有想通了,就无师自通那么多事情的!
医术也好,说话做事也好,甚至是厨艺也好,还有那些个新奇的点子也好……若是前头还能用流放当借口,但后头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哪儿是那么容易能随便说通的?
他们又不是不通人事的小孩子。
流放那是人能过的日子?便是吃饱饭都艰难,就算是真有那等厉害的人看中她,能学一门就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哪儿还能得那么多本事的?
而且,她的做事方式跟从前截然不同。
初始还能自我欺瞒一下,但是后面就越来越无法自欺欺人了……
林彩云本来就因为怀孕的关系,心情敏感,遇上这事儿,她谁也不敢说,生怕几个孩子起了嫌隙,就只敢自己每天偷偷摸摸躲在被窝里哭泣,有时候做着针线活儿都能哭半天。
之前她也不敢对着自己的丈夫说,只是刚才见他进来面色有异,她才敢试探地说出来。
她哽咽着嗓子,沙哑道,“我知道我这想法不好,但是,我又觉得阿宛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当初回来的不是一具尸体……那样我们该怎么办才好……但、但我又难过,我怎么能这么想……”
她很矛盾,一边为出彩出色的人是自己女儿而骄傲,一边又为自己那福薄的女儿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