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有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啊!
他勉强道,“这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村里现在是苗家人当家,咱们吃点亏就吃点亏。总归还是要在村里待下去的,现在只盼着阿涛能够读书出人头地,咱们改换门庭了,以后就没人欺上门来了!”
赵宛舒听着不由微微扬了扬眉头,她爷爷可真是会四两拨千斤的。
若不是她今早出门前私下跟她爹提了两嘴,恐怕她爹都得被绕进去了!
赵三河也是齿寒,他以前倒是没觉得他爹可恶,毕竟身为一家之主总是希望家里能够和和美美的。
但是今早听阿宛跟自己讲的一些小道理的时候,他突然就感觉出来,他们家当初闹到被早早分出来,其实也不只是他娘一个人的锅!
到了现在,他爹却还是和稀泥!
但赵有根想着描补,赵李氏却是跟他不是一个脑回路的,听到提苗族老,她倒是没那么生气。
她最生气的是赵宛舒,她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乖巧站在赵三河身后的赵宛舒,眼神恶毒。
“老三,你去找苗家麻烦前,先把你这闺女给处置了!”
“这回若不是她,我何至于受这股罪过!都说当晚辈的不能顶长辈的嘴,她倒是好,满嘴喷粪,嘴皮子够利索的啊!”
“既然那么能说,那就把她卖去那脏地方去,让千人骑万人枕!也好给阿涛添两笔束脩费……”
赵李氏正骂得尽兴,突然就听到一声巨响,却是赵三河抬脚踢翻了旁边的盥洗架。
赵李氏顿时不由一惊,身体都抖了抖,“造孽啊,老三,你耍威风刷到我跟前来了,你真的是胆儿肥了啊你……”
她刚要再骂,就看赵三河面上表情骇然冷然,眉眼间都凝着一层薄霭,他本来就兄弟几个都显得高大,再加上他剑眉如飞,一旦生气就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阴沉。
“娘,不管怎么样,阿宛都是我的闺女,我家便是再穷再苦,砸锅卖铁都不可能卖女儿的。”
赵有根心口也是勐然一跳,他惊道,“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好好说话就说话,抬脚就踹什么,仔细是耍你大老爷的风范来了吗?我们是你爹娘,你娘话赶话两句,你生的哪门子气?”
“就是,你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你倒是好,现在大了,就在我跟前摔盆摔碗的,是不是哪一日,我要是倒了,你得把我这身老骨头都给啃了啊!”赵李氏回过神来,想起这是她儿子,她顿时又不怕了。
她再作再闹,赵三河难道还能打她不成?
她当下就有了无数的底气,梗着脖子就骂道,“我真的是命苦,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孽障,早知道有今日,当时我就不该生你……”
赵三河到底现在是有儿有女的,被长辈指着鼻子骂这些,还是当着闺女的面,实在是丢人的可以。
但赵李氏却是不管,她骂完赵三河还骂赵宛舒,“都是这孽障惹的祸,我还不信我卖不掉她个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