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就曾出过一遭,但那都是从话本子上看到的,不知真假,却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有人这般的大胆恶毒。
她也是当了母亲的人,设身处地的想,若是她的孩子叫人替换了,自己的孩子却流落他处,便是生吞活剥那人的心思都有。
一瞬间,她眉心就染上了几分恼怒,“此人如此歹毒,竟也配当母亲?她想让孩子过好日子无可厚非的,但使得别人母女分离,这却是禽兽不如。”
“只是,你娘和奶嬷嬷竟也没察觉出来吗?”
柳夫人觉得奇怪,母女天性,这当母亲到底得多粗心,才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江逐月见牵引起柳夫人对赵宛舒的厌恶,强压着心头的欢喜,继续道,“当时我娘生产受惊,加上家中出了大事,急匆匆地回来,就没那么细致……”
“我那奶嬷嬷倒是发现了,可她生怕我爹娘怪她伺候不周,寻她麻烦,就捂住未说。”
“之后,我家中受了牵连,全家流放的事情,伯母您也是知道的。等到发现时,我们全家都被送去边境劳役了,我娘就是想寻我也无处可寻,只能忍下。”
“待得我家沉冤昭雪,得了圣上赦免,全家回归燕城,我娘召集了那位奶嬷嬷询问我的事情,才得知了真相。”
“后头我奶嬷嬷受不住追问,便告知了真相。我娘又气又怒,才在梨花村赵家寻到了我,把我带回家认祖归宗。”
说到这,她用帕子捂住了嘴角,低着头闷闷道,“我这才知道,我竟不是我娘亲生的……”
这番话她早就被她娘要求在腹中打了无数的草稿,说得无比流畅熟稔。
燕城熟悉的世家都耳闻一二,也是因此,虽然有不少世家夫人小姐对她身世唏嘘不已,但私下里却也偷偷议论她到底是乡下妇人养大的,通身的小家子气。
柳夫人听完后,沉默了半晌,抬手拉过了她,真心诚意地道,“你也是辛苦了,小小年纪,竟是经受了那么多的波折,难为你了。”
“只是,这样一来阴差阳错的,那赵小大夫也替你受了那流放之苦。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但其中最可恶的是赵小大夫的母亲,还有你那奶嬷嬷也不是个东西,受了你家那么多的恩惠,遇上这种换孩子的大事,居然还能隐瞒,实是可恶。这种人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在柳夫人看来,赵宛舒也是个受害者,她不能自己做主,被随意替换了人生。
而赵母想着孩子过上好日子,结果却阴差阳错地让孩子成了军奴受尽了蹉跎,也是报应。
奶嬷嬷为了逃避责罚,隐瞒那么大的事,是为失职!
就是可怜两个孩子,母女分离多年,受惊了苦楚!
她一瞬间想到赵宛舒那面黄肌瘦的脸和矮小的个子,她原先还以为赵宛舒不过十岁出头,却原来竟是跟身形高挑的柳蕊一般年岁。
由此可见两人曾经生活的差距!
她上下打量着柳蕊,心里暗自有思量。
柳蕊也是一脸震惊。
她是真不知道江逐月竟然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也难怪她三番五次地说赵宛舒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