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车速渐渐放低,变到和她才见着这列车时一样的速度,只是那时候她在车外,这时候她在车内。
经过好一会儿的缓慢行驶,车厢内的人纷纷收拾起来行李,周雯东西不多,她收起了板子,将行李箱的拉杆拉起,再细细查阅一番自己是否落了东西,便坐在位置上安静地等待着到站。
车速越来越慢,到最后使了突的一个重力,将不少人晃了一晃,才彻底地停了下来。
广播里响起到达北市的双语提示音,车厢应声打开,众人无序地下了车,周雯等到堵在前头的人散尽,她才拉起行李出了车厢。
她来时特地穿了一件很厚实的内衬羊羔绒牛仔外套,可一下了车,还是被这种她从未见识过的森森寒气冻得一个激灵。
这里的风不似夏市,冷起来像是不需耗电的冰箱冷冻室里慷慨至极地释放出来的冷气,叫人感觉刺人地寒冷。
在这样激烈的冷空气中,她识趣地扣上了扣子,随着大队人流走去,再次检了票,过了一个塑胶封风的帘门,再过一层和军大衣同一个款式的挂门,她才出了站口。
站外是个大广场,没有高大建筑物的遮挡,时不时刮来一阵厉害的寒风。
这样劲道的风度她见识过不少,只是夏市的风是刮来炎热,北市的风是刮来寒冷。
她敛了敛脖子上御风的围巾,垂着头快步走到地铁站。
又是一次提箱安检,好在她早前做了十足的准备,要坐哪趟线到哪里下,她都一清二楚,上了地铁,相比外头瑟瑟的寒风,地铁车厢内的温度又高得吓人,过了几站后,她的手心里都渗了好些细细密密的汗水。
轻摇轻晃好几站,终于到了目的地,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里头记录了父亲给她订的酒店名字地址和电话,拨去电话,没多久就来了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接她到酒店。
入了房间,她整个人累得瘫倒在床上,房里暖气足,穿不习惯的厚衣服被随意地丢了一地。
好在父亲订的是离中影很近的酒店,腿着去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她给父母拨去报平安的电话,舟车劳顿,贴了床,没了顾虑,很快便沉沉睡去。
考试在后天,第二天她本想到中影先逛上一逛,可没想到被门卫挡在了门口,不得进入。
她本就不是个太喜欢游玩的人,特别是一个人又在陌生的地方,所以即使身在这样一个古老又繁华的都市,半点也引不起她想要闲逛的心思。
所以一整天,周雯都窝在房间里复习考试知识,吃饭都是点外卖。
第二天一早,天还灰灰亮,空中飘着一层脏黄的雾气,她全身武装,戴了口罩,给母亲发了个要去考试请勿打电话的信息,便去了中影。
九点考试,七点多中影的校门口就已经排了看不到尾的长龙,走了很久,她才走到队伍末尾,规规矩矩地排起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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