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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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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自得其乐呢?”

    蒙毅说:“你不觉得这光斑也很美吗?好像一件美丽的衣裳,穿在它们身上。豆豆一直想要绣一件好像光斑一样的衣服,可是一直都没开始绣。”蒙毅直身靠在树上说:“我想要知道他们的语言。如果我知道所有生灵的语言,知道所有那些问号,也许生灵之间就会停止互相杀戮。”

    蒙恬说:“你别傻了,你如果知道了,恐怕被利用让杀戮升级。如果我是天神,我愿意给生灵自由,就算他们会互相杀戮。我是人,也愿意给他们自由,不愿意去动手相助谁。他们的秘密留给他们自己。但是我必须重视杀戮,这是我一个武将热爱这个世界必须做的。我要做最好的武官。我把自己当作宝剑,岁月当作熔炉,要把自己打造成,谁也无法阻挡的锋利。要做就做武官第一。”

    蒙毅说:“我知道你只是说大话,有点骄傲而已,你太喜欢摆个好看的姿势,有这个摆姿势的时间,别人都快过你好多,你还装着无所谓,把情绪掩饰的很好。就你泡妞的那些时间,拿来做武官,恐怕你都不会现在才去参加第一场真正的战争。”蒙恬说:“你不懂得。”

    蒙毅说:“妈妈说你,这山望着那山好,干什么也不专,只因没有吃过亏栽过跟头吧?你这性子三天热头过去了,不定怎样呢。”蒙恬说:“所有都在我的计划之内。”蒙毅说:“你那特异的言行,怎么可能不招惹话题呢?”

    蒙恬说:“话题自来招惹我,我便利用话题。王上说,那些人苦闷,是因为他们自己种苦果,给自己下绊子。那些恶毒的人的恶毒言论,杀不死我,让我想怎么玩怎么玩。”蒙毅说:“王上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蒙恬说:“王上知道了。人挡杀人,神挡杀神,魔挡杀魔,国挡杀国,这才是武将。”蒙毅说:“我看你经常还是不开心的。”蒙恬说:“生活是自己的。满意度自己知道。”

    蒙毅说:“小云死去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尝试重新去抓住幸福呢?抓住那风的语言、那雨的情思、那沙的暖意,不及抓住那爱人在身边,牵着爱人的手,永远不分开。”蒙恬说:“你不要以为我还放不下小云,不要以为我只会爱一个女人,或者爱过一个女人无法再爱。我不会像你,把爱情看的那么重要而吝啬。我喜欢爱情,就不断的去爱。”蒙毅说:“难怪你喜欢黑美人那种女人。你都快40了,还这么吊儿郎当。”蒙恬说:“其实,小云也不过是因为萍水相逢的爱护。”

    他回想起往日,有一天他又经过那个花店,习惯的走了进去买花。“先生,买一束星辰花吗?我看到你近日,大概是失恋了?”蒙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那女孩继续说:“不能过想要的生活,关于爱情的想象没有实现的机会,好像很难过哦。星辰花开花,好像情人的眼泪,星星点点,代表希望。传说草原上有对恋人,为了自己种族人过他们想要的生活,分手了。他们原来以为相遇以后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将是美丽的,可以长相依,长的让他们不需在意生死分别,不需在意很多。可是他们却分手了,但是即使分手了,也还是要继续生活。于是女孩远嫁那一天,男孩送给她一束星辰花,说:‘继续新的爱,岁月依然很美丽。’戛然而止的乐章残缺,依然魅力,值得无限回忆。祝福好过难过。”

    蒙恬说:“我喜欢到你这里来大概就是因为你,我的爱情戛然而止许多次了,你愿意与我谱写一支尽量长的曲子吗?”那女孩说:“我有疾病可能遗传给后代,恐怕配不上将军。”蒙恬说:“那么我们想法治病,不行也只好遗传给后代了。”

    那女孩样子小小的,个子还不到他胸部,腰间系了一个围裙,腰比一般人都细,头上梳着两个平凡的小角丫。她看上去就是那种随便被配个男人过活,无论男人怎么对待她们,她们都会原谅、不报复、温柔的爱护男人的女人。那女孩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是认真的,她懵懂的说:“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

    蒙恬便托人做了媒,娶了她,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可是后来,她因病死了,他难过了很长时间,有一、两年都是一个人喝酒买醉,不近女色。然后某一天,家里有个妹妹画了一幅小云的画送给他,画的不是很像,他拿着画看着看着,想起他们初次相遇,觉得无法忍受。这样怎么行?于是他便又常常出去找女人了。

    豆豆看到河里,有对情侣坐着小船谈情说爱,河水如镜,将对岸的景色,还有他们,都倒影在河中。蒙恬躺在地上,说:“甜瓜好,锅盔饼好,美人好,打仗好。痛快!秦酒好,野花好,山风好,头枕黄土面朝天好。思念好,醉倒好,天空中的日月星星转动好。”

    他吹了声口哨,说道:“我希望有天能遇见一个女孩,跟她一起在野外、在战场上睡觉。我们结婚就穿着平常的衣服,去很多地方走一走、玩一玩。你会不会觉得我过了半世了,还整天的想着爱情而不是结婚,有点想法?”蒙毅说:“没。你说的我突然有点饿,快中午了,我们去找地方吃饭吧。”

    蒙恬一跃而起说,那边豆豆听见他们招呼,过来了,三个人也不坐马车了,准备走路回去。蒙恬看到路边一个简陋的土房子里,几个木匠盘腿坐在地上在雕刻,墙上还挂着一些雕刻好的门牌、门楼、牌匾,还有小学徒工在桌子边坐着,仔细投入的雕刻,他分享到幸福。路边还有卖唱的,弹奏着乐曲,给人要钱,他们总是奏些音乐,为了打动人而奏,就没意思了。

    政政穿戴整齐,去给即将出发的将士们鼓舞,他感觉自己好像穿过的是几千年的时光,去做鼓舞词。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不应该把这变成悲伤的事情,是不是?他问自己。当他来到点将台,看到下面排列整齐的人、车马、武器,这些都是工具啊,都是经过详细的盘算过后,为了达到消灭敌人的目标掠夺财富而建设的。他站在台子前面中央,还是没想好,风吹过来,把他的王冠也吹的晃荡起来。

    他开口说:“将士们,虽然我还没有亲自上战场,看不到你们厮杀的惨烈,不知道大火会怎样映红天空,血流怎样铺满大地,但是我知道,秦国的你们的父老乡亲们,都热切的盼望着你们早日归来,还有那等待着你们的小姑子,望眼欲穿,她们夜夜梦里都是跟你们相亲的场景。我知道很多人可能就回不来了,可是为了我们的共同目标,为了秦国,为了荣誉,只能奋勇杀敌。早点杀死敌人,早点回家。敬战场上死去的所有英雄,秦国人记得他们。”

    台下无数的将士们鸦雀无声,政政有点恍神,又说:“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回来。敬战场上死去的所有英雄,秦国人记得他们。”台下方才有武官带头回应:“敬战场上死去的所有英雄,秦国人记得他们。”政政又说:“敬在场的所有英雄,早日凯旋归来。”台下又回应:“敬在场的所有英雄,早日凯旋归来。”政政又说:“敬高天厚土慈爱众生的神灵,时时护佑我们。”台下又回应……

    下台以后,李斯跟在后面说道:“王上,陵墓已经开始建设兵马俑坑了。有人说,陪葬不陪葬真人,不好看,弄些假人很可笑。就是一般的贵族死去,也会找活人陪葬的,只有寒酸的家族才用假人。还有人说,就算战争俘获的奴隶用来陪葬也有了。”政政说:“怎么能因为陪葬而杀人呢。人用处多了。还是让工匠们按照军队里的士兵样子,制作陶人吧。他们活着是本王的兵,死了是另一个世界了就自由了吧。”

    王兰偷偷的看着军队开出城外,她的父亲、哥哥们也在其中。看到他们走远,她便离开了,没看到后面蒙恬也跟随着父亲骑马经过,此刻她对韩非还是念念不忘。

    身边的丫鬟说:“小姐,外面有人传说你得了重病,还有的说你生孩子了。不用解释一下吗?”王兰说:“越解释越糊涂。”丫鬟说:“如果韩非大师真的遭遇不测呢?”王兰说:“我们分手了。再说,不能老等着他,让我的青春荒废了。他若不来,再遇见喜欢的男人,我就会嫁。”丫鬟说:“要是小姐未来的夫婿听到了风言风语,吓到不敢来呢?奴婢希望小姐幸福。”

    王兰说:“其实那天我去韩非住的别馆,看到他给我画的画像,完成了一半,我就知道他并不是抛弃了我,只是不得已离开了。可是不管什么原因,他终究是离开了我。”她说着高兴的看了看路边店铺里,一袋袋干净的摆放着很多干货,又看到旁边酒店里有卖茶的,和丫鬟进去喝茶休息。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在不远处跟对面的同伴叽咕:“那边坐的不是王兰吗?我真不喜欢这货。韩非大师怎么会这么没判断力?她真是走狗屎运了。”王兰的丫鬟气的要起来发作,王兰拦着她,说道:“以前听到别人这么说,我会让他们滚,现在不理会了。韩非再有名,也不是我人生中的唯一亮点,不是什么亮点,他们又算什么东西呢。他们是吃不到韩非的人。”

    丫鬟说:“看到你为他消沉了好长时间,我想如果当时你们早点成亲,生了孩子,还有个念想。只是孩子没有亲爸爸……”王兰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他走了,只是过去。可能还是条件成熟了,才能花满月圆,不成熟光焦急也没用,就不跟自己过不去。没什么好遗憾,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丫鬟说:“那些女人可能都把有个韩非的孩子,当成是梦想呢。”王兰说:“女娲娘娘造人,都吹一口气,人就动起来。这口气不同,人动的方向也不同,就有了东奔西跑。什么是爱情?能凑到一起才叫爱情。至于生个孩子留住男人啊,都是寻烦恼。眼前的小二,还能给我端来一壶茶,即使我要付钱给他,韩非走了,我们彼此还能为对方做点什么?也远水解不了近火。世界上不是只有韩非一个男人。”

    这天政政在葭露宫休息,说:“岁月如流水,倏忽而逝。生活是丑陋的,你不看,也会被强迫看。我没有做个坏人,还做了些贡献,真是对得起生我的这人世。”小梅说:“有时我找不到你的心。”政政说:“如果你看到我的心,可能被我心里装的东西吓倒,那些是一些随时流进又流出的东西。我把什么都放在心里,美的丑的,觉得没兴趣了,才让他们出去。有时我甚至一点美好的东西也不装,而我自己也会比他们更可怕。”

    小梅说:“不想你孤立无援。”政政说:“你说心是一些联系?”小梅说:“也是一些真正在意的东西吧?”政政说:“那些容器和容器里装的东西,只是工具。”小梅说:“容器?”政政说:“是呀,世人用容器盛东西,用容器取东西。人吃人的精神爱,吃到人变成石头容器。”

    小梅说:“嗨!你好,亲爱的远方的客人 ,你来了,像自己家一样玩好。你走好,一路顺风,祝你好运。”政政笑起来:“你还是觉得不开心。”小梅说:“也许因为我想要生活在更美好的世界里,这让我更害怕细微的伤害。我想有些人刀砍都不怕,因为他们要面对更多恶劣吧。”政政说:“你喜欢细微的世界。”

    这个时候,有宫女送来药,小梅端到政政面前,她矮,所以大眼睛有点向上的眨巴眨巴的看着政政。政政说:“天天喝药,真麻烦。”小梅说:“这两天你肝火盛,导致脾肠胃被压了。岐伯说胃属土,肠胃不好了,吃了也消化吸收不好。”

    政政看着她瘦弱的样子,说:“农业对应肠胃,属土,是根本,养育了人。我们现在的社会还在基本都无法解决好的阶段,其他器官有关的行业更是发展缓慢。你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还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你不要再为我操心了,有医生呢。”小梅说:“我闲着也没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上次我跟医生说做成丸药,方便些,可是医生说效果没那么好。”

    政政说:“烦恼吗?伤人不一定非要用弓箭刀枪,什么都能伤人。但人们拿起弓箭刀枪,就会追求速度和破坏面大,执意深狠的去伤害对方。”小梅说:“我觉得蒙恬的建议陛下可以多考虑考虑呀。武器不用来伤人,也可以为人服务的,管理好铁,管理好武器,让人们不战斗不好吗?”政政说:“你有时傻乎乎的。人是愿意减少互相伤害的,这是你的自以为是。都是顺其自然的。”

    政政突然抱起她,说:“你的腿太累了,我抱着你走。”他把小梅放在桌子边椅子上,又亲亲她的膝盖说:“辛苦了。”小梅说:“我小时候也有段时间会骂人当成游戏,也会伤害别人当玩乐,你来我往,还会作弊、虚荣、好胜,等等,过后又痛苦。自省是自然形成的。比继续在那样的世界里幸福。”

    政政说:“那时候你一定为这些恶而烦恼痛苦的很深。等会儿吃饭我想要吃鱼。”小梅说:“这几天你生气多,肝火重,吃海鲜,会让你更容易生气,对肠胃也不好。吃点别的好吃的代替鱼吧。”政政说:“也好。不是我生气,是我吃了别人的气,才搞的肚子不好。”小梅说:“为什么会吃了别人的气。”政政说:“有时有人故意让你吃他们的气你没发觉吧。”

    政政说:“对了,你上次还说,想要殉情。庄子写了个寡妇扇坟的故事,你知道吧?”小梅说:“知道。‘伊吊我兮,赠我以巨斧;我吊伊兮,慰伊以歌词。’”政政说:“事实是,他活着,他妻子上吊死了。他还担心他死了,他妻子拿他的东西去孝敬新欢,但是人死了,不被寡妇拿去孝敬新欢,也是要孝敬花草树木虫子的。”

    小梅说:“活人的脑髓真的能治病吗?”政政说:“一只羊的腿伤了,把另一只羊的腿做熟了给它吃,它的腿就会好了吗?还有人专门吃妇女肚里打胎下来的未成形婴孩,说这样就能让自己年轻。可想而知。”小梅说:“好聚好散。逼的人死了。”政政说:“庄子娶妻3个,克死一妻,休了一妻,设陷阱逼死一妻,还说女人不重情。”

    小梅说:“生在乱世,尤其觉得真情可贵。但是更多人觉得得到金钱就得到安稳,不追求真情。芈华说:‘金钱能买到娱乐,但买不到快乐;金钱能买到书籍,但买不到智慧;金钱能买到奉承,但买不到尊敬;金钱能买到伙伴,但买不到朋友;金钱能买到权势,但买不到威望;金钱能买到服从,但买不到忠诚;金钱能买到躯壳,但买不到灵魂;金钱能买到小人的心,但买不到君子的志。’”

    政政说:“金钱什么都能买到,因为有真情的人也要认金钱,不认无法生活。金钱买不到的,厚黑更可以得到,厚黑还可以得到钱,你不认厚黑都没用。其实诸子百家许多都是研究厚黑的,统治人。”小梅说:“像帝王术也是吗?”政政说:“投合帝王为了从帝王那里分得多一点利益。帝王若是按他们说的做,就不是帝王了。”小梅说:“那就没有真的对人好对自己好对世界好的学术吗?”政政说:“也有啊,不过那些也被拿来利己害人,不适应现实。”

    这天,政政上过早朝回来以后,和小梅一起参加儿童宴会。原来宫里的小孩们逐渐长大,他们的母亲便筹备着开了个儿童主题的宴会。

    当政政和小梅来到现场的时候,就见草地上放着好多布和竹子扎的动物,长长的桌子上还放满了鲜花和水果、点心、小孩的玩具。政政看到,自己的孩子们被打扮的各种奇怪,有的穿着有翅膀的衣服穿的像一朵云,有的头上戴着有角的帽子穿的像一只小羊。他们有些还不会走路,在桌子上爬来爬去,爬到脏地方就会有人把他们抱回去。

    政政和小梅坐了下来,小梅旁边的几个人说道:“大人大声说话、吵架,不好的情绪都会吓到孩子,让他们觉得不安全。父母多一点抱抱孩子,他们就会开心,不会觉得自己是孤单无助的。”“小孩对很多事情都好奇,又不了解,容易发生意外,比如从高处跌落、溺水、中毒、窒息,还有的吃东西东西太大也能噎到死,刚学会走路也可能被撞到。”

    政政听对面咕咕鸟说:“小孩就寝时间不规律,可能睡眠不足,变得笨,睡的特别早特别晚都不好。”政政说:“就寝时间规律,按部就班,不一定就代表就会更聪明。”咕咕鸟说:“也许吧。不过,荀子说人只有遵守天道,才能生活的好。”政政说:“没有什么必须规定,或者按计划时间睡觉。小孩刚出生日夜闹大人,就是小孩天性的表现。”咕咕鸟说:“是。可是小孩在妈妈肚子里跟出来见到阳光不同。有小孩刚出生被阳光照到眼睛,眼睛都瞎了。小孩什么都嫩,受不了刺激。”政政说:“不清楚。”

    咕咕鸟的孩子被放在儿童车里,车子外面用布带拦起来,让他没那么容易爬出来。有人问她,她说:“我总有看不到的时候,这样安心一些。”小梅说:“他玩久了,也会知道怎么从布带里爬出来吧。”咕咕鸟说:“让他先玩吧。等他懂得了,也没那么危险了。”小梅说:“会不会他被束缚感?”

    那边芳草说:“小孩从小就得教给他孝顺,要让他们知道父母都是爱他们的,就算打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无理对他们不好了他们也得听话。这样他长大了才不会忤逆自己。”政政说:“那样,孩子就算是被父母虐待、杀死,也不会重视自己的痛苦。人最好能自己生自己,就不必还没出生就被要挟、占有。自由是,互相不要太多苛求。”

    幻姬却突然说:“养鸟的瘸老李,他家的小孩得了病,要花很多钱,他家钱不够。他家有3个孩子,他每年还要给父母孝敬钱,一年下来没什么余钱。可是他说他过的很幸福。”政政说:“不等于他家人幸福。他家孩子得的什么病?”幻姬说:“小灯灯得的心脏病,不好治,现在也就是拖着,维系生命。”

    幻姬的丫鬟说:“幻少使给小灯灯捐了钱,鼓励她积极与疾病抗争,生病了也可以好好活着。”咕咕鸟说:“我也想看看这个孩子,给她和她的家人一点鼓励和帮助,让他们知道有人在关注他们。”政政便对宦官说了几句,宦官离开了。

    幻姬说:“有些小孩特别无助,家不是获得帮助的地方,而是劳累的干活、被奴役、被伤害的地方。很多小孩没长大就自杀了。陛下,我们成立孤儿院好不好?”咕咕鸟说:“还有很多小孩被拐卖,人贩子只会嫌孩子不够幼小,幼小的才更好操纵。”

    政政说:“小孩往往不懂得反抗,跟着坏了。那些人贩子也是让小孩把自己当成父母的。被人贩子养的小孩,能帮人贩子做更多事,就得到待遇好一些,不行会叫苦也行。”小梅说:“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因为能干更多,或者会叫苦,而对孩子格外好一些。”芳草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政政说:“幻姬,建孤儿院得钱。”幻姬说:“孩子也可以帮助做点事,来获得吃的穿的。再说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芳草说:“小孩能干什么?”政政说:“很多人生孩子是满足自己欲望,不是因为爱。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如果不懂得一刀两断的背叛,就无法获得独立和自由。”芳草说:“在养育自己的人身边,就算被利用,至少能活着。离开了,死去的可能性更大。”

    正说着,瘸老李的妻子领着一个小孩来到了这里,给大家行礼。政政看那个小孩,个子不高,很弱的样子,面色苍白,脸上许多雀斑,总是微笑,说话也很安静。咕咕鸟说:“她真可爱,这么小就要承受病痛的折磨,真的很坚强。我觉得我们大家都伸伸手,能帮帮忙她,不然她怎么办啊?”

    小灯灯的妈妈说:“谢谢美人们的关心,如果不是我也生病了,灯灯这么小生这么重的病也不用还要干活。”小梅说:“你生了什么病?”那女人便从怀里取出一对小筷子,解开衣带,从后髋骨位置,捅呀捅的,微笑着夹出一块黑的、坏掉的小骨头。那女人笑的那么开心,好像自己是个健康的人,那个小坏骨头没什么要紧。

    咕咕鸟顾左右说:“都拿生病不当回事了。”政政说:“官府有公办的医馆,可以比外面优惠些治病,怎么这样也看不起病吗?”那女人低头说“是。”咕咕鸟说:“穷人看病是奢侈的,大家也没有看病的习惯,都是能忍着就忍着,忍不住了再去看病。”魏芝突然开口道:“我愿意帮助她。人活着,就应该一只手帮助自己一只手帮助别人,但是我要求我帮助的人记得我、感激我。”那母子两人没说什么,大家也没说什么。

    咕咕鸟看着小灯灯吃食物,就说道:“食物就是生命。我们日常是吃不完的,很多都浪费了,可是外面的人,很多会饿死。”政政说:“在秦国,乞丐还是不多的。”咕咕鸟说:“但是也有啊。”小梅说:“别的国家的乞丐,饿死的更多。”女恒突然说:“别的国家的跟我们关系更遥远了。”

    政政说:“有些人是不管国内还是国外,谁都不想帮。但是咱们钱不多,慈善只能靠某些人的慈悲心了。国家暂时拿不出钱来。你们要是有能力可以带头让上流人搞点。”

    女恒说:“我看到这个孩子,好像有点自闭。每个人都有不被理解的时候,只要愿意,我们也能体会那些笨拙动作后面的无力与深情。”魏芝说:“我也常常独来独往,可是那不代表我不快乐。”政政突然嘲笑的说:“枕着钱睡觉就安全了。”

    小灯灯的妈妈听着大家说的话,脸色变来变去。政政突然说:“看你家这么困难,要不然把孩子让幻姬养?小灯灯你喜欢幻姬吗?”那妈妈却说:“我不愿意给别人养。”那小孩倒是不置可否的样子,表现的特别喜欢幻姬的说道:“喜欢幻姬。”

    小梅说:“她的眼睛好大,好像总是有点悲伤的样子。她父母的意见还是应该尊重的吧?”政政却说:“小孩的意见更应该被尊重。”

    这个时候,几个小孩吵嚷起来,大声的叫喊,甚至听不出叫喊的是什么,放纵自己毫无理性的发泄,恣意狂乐。扶苏又在哪里唤小野鸡,很难听的声音,叫着:“鸡子,鸡子。”政政说:“小孩的叫声真让人烦。”女恒说:“就是很难听。有时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他们不高兴,就在那里哭的很难听,特别折磨人。”

    小梅说:“我以前想过领养个小孩,但是觉得自己照顾自己也不容易,现在应该可以了吧,可是我又觉得我没那么多爱了,没有当年那么爱孩子。当年我觉得自己生的和别人生的孩子都一样,没什么区别。那时候我还曾经想,有人开的孤儿院我去做妈妈,单身一辈子。但是有人跟我说做孤儿的妈妈最好不结婚,因为结婚了可能就对孤儿没那么爱了。我想我拿孤儿和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可是有人却不让我生孩子,我就不怎么愿意了。”

    政政说:“孤儿院啊?人还是正常的参与社会更好一些,在社会里更好的生活和爱。”小梅说:“齐国有个有钱人,他是个孤儿,发达了就开了孤儿院。以前我常常觉得我就是个孤儿,后来也真变成孤儿了。”魏芝说:“人要懂得感恩满足,父母不能给更多,也不能去奢求。”

    政政说:“我看应该让孤儿院的妈妈和孩子们能更好的融入社会,而不是把社会人拉入孤儿院。”小梅说:“这样?孤儿院是孤儿的一个家,另一个世界。”政政说:“独立好。不过妈妈不能生孩子就是跟社会脱节,不够联系。”

    幻姬说:“这个孩子我看着想到一个故事,别人讲的。一只小螃蟹,被一个小女孩戴的蝴蝶结漂亮的色彩吸引,因为一种莫名的向往,被诱惑,忘记自身安危,偷偷跟着小女孩走了。后来它因为离开了小河流,没有吃的,咬着自己的腿当食物,死掉了。在它死以前,也曾经努力的挖掘墙壁,想要离开小女孩住的屋子,但是只挖了一个小坑。它得到了蝴蝶结,把蝴蝶结撕的粉碎。”

    芳草说:“那小女孩发现小螃蟹了吗?”幻姬说:“发现了,但是后来没有找到它。”芳草说:“应该照顾它,找不到它的时候要尽力找到它。”那小灯灯吃着点心,听着故事,却哭起来。她妈妈赶紧抱抱她,说:“别哭哦。”魏芝说:“小螃蟹离开了自己的螃蟹队伍,轻易冒险是错的,它可以跟别的螃蟹们商量,然后再决定怎样。”

    政政说:“我们就给他们捐点钱吧?”咕咕鸟说:“我捐5两银子。”幻姬说:“我也捐5两。”其他人也大多说5两。魏芝说:“我捐15两。”芳草说:“我也是美人,不能比你捐的少,我捐20两。”小梅说:“我捐15两吧。”其他的美人也跟着报数捐钱。

    这时候,两队宦官、宫女排列整齐走了过来,花舞在中间走,她低着头想着什么,两只手放在两腿前,衣服如云雾一般衬托着她,好像个二八少女,满怀春,色。

    就听的韩美人说道:“太皇太后真是完胜在场所有美人,蕊美人也不能比肩。”小梅的丫鬟小红说道:“韩美人能跟您长辈比谁完胜吗?”韩美人窒了一下。这时,花舞已经来到,众人行礼。

    韩美人说:“太后,你的病刚好,小心着凉。我亲手为你挑选的布料,缝制的衣服,刚才正好做完了。”花舞着丫鬟接了过去,摸了摸衣服,说道:“辛苦了。”花舞说:“你们在说什么呢?”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花舞说:“好呀。还有很多孩子需要帮助呢,建孤儿院吧。”

    幻姬说:“陛下说没钱。我想我们每个人领养孤儿,这样好不好?”花舞说:“好,好。陛下,孤儿院建立吧,少那点钱就去弄那点钱。除了依赖亲人和慈善家,社会机关也应该想想能做的有什么。都不为孩子着想了还能干好什么?把钱都用于打仗也不一定就能赢。”政政、幻姬等人说:“是。”

    花舞说:“孤儿能被家庭领养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政政说:“是。”幻姬说:“家庭领养也会很多罪孽,应该调查清楚。”政政说:“好。”花舞说:“累的慌,谁给唱段曲吧。”幻姬说:“我刚跟咕咕鸟学的,做了一段鸟语音乐,唱给大家听听。”花舞说:“好。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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