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n市到d市,从望海到锦城,顾念这一折腾,就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除了这四个城市,外加晨江和春临。
利用这些日子,她周旋在这些城市之中,同时,还要分心照顾a市研究所以及中心医院筹建的工作,可谓忙到了分身乏术,忙到了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回a市,她在飞机上难得的空出点时间,酣眠休息了一番,等下了飞机,手机刚开机,就看到秘书发来的数十条消息,研究所那边又有事情了。
她一边上车,一边给秘书回拨了电话,简单安排处理,挂了电话后,她开始踌躇,真的需要给自己找个副手了。
最起码,可以帮她搭理a市这些烦杂的事务,也是好的。
这个想法,她在数天前就有了,秘书也发来了一些候选人的资料,但顾念一一看过后,都不太满意。
相交这些,她心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念及此,她清澈的眼瞳中泛起熠熠,直接吩咐司机,“去华仁医院。”
车子抵达后,她直接越过门诊,电梯一路升入顶层,去了院长办公室。
‘叩叩叩’敲门声后,听到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后,顾念推门走了进去。
宋淑兰一见顾念,显然没料到她会来,当即一愣,随之才道,“顾医生,你怎么来了?快坐。”
顾念望着她微微一笑,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落座。
“是有事吗?”宋淑兰率先切入主题。
顾念点了下头,“有点事,需要麻烦宋院长。”
宋淑兰笑了笑,“你太客气了,且不论你曾在华仁工作过的关系,就光说司徒和顾氏,两家多年的世交关系,你有事,只管开口就行。”
如此一说,顾念也谦恭的回以客气的淡笑,再从包包里拿出一份履历表,递向了宋淑兰,“院长,这个人您还有印象吗?”
宋淑兰就着她递送而来的履历表,轻扫了一眼,上面各样信息详细,一旁还贴着一张相片,年轻的男人,面庞清秀,笑容干净阳光,是江硕。
只扫了几眼,宋淑兰的脸色就沉下了。
她重新抬起了头,“有印象,是一年前被华仁辞退的实习医生,还被吊销了从医资格证,顾医生,你想找这个人?”
顾念摇了摇头,“不,我是想请宋院长更改辞退江硕的理由说明,抹去他履历中‘暴力倾向’这一说法,这样,方便他日后重新申请行医资格证。”
如此说完,宋淑兰的脸色就凝重了,“更改?你还要让这个人重新得到资格证?”
宋淑兰的话音是惊诧的,也是潜意识中满含薄怒的。
顾念的眸色微沉,望着那份履历,轻道,“一年多以前,江硕曾跟我在心外和急诊实习过,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初院方辞退他的理由,也并非从医中有任何的过失和失误,所以我希望宋院长能海涵,重新再给他一次机会。”
差不多一年多以前,江硕来华仁做实习医生,当时顾念就是他的导师,俩人算是师徒的关系了。
江硕被辞退的理由,确实不是工作失误造成的。
而是在无意中和心外的一位医生发生了口角,当时吵的很厉害,甚至闹到双方都要大打出手的地步。
后来,风波停止,宋淑兰根据宏观考虑,就将江硕辞退了,并在履历中,加入了‘暴力倾向’四个字,从而让他刚考下来的的行医执照,彻底被吊销。
宋淑兰凛然的看向顾念,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重给这个人机会?他在本院实习时,多次和同事发生口角,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一个连自身情绪都控制不好的人,又谈什么做医生!”
顾念闻言,没有急于辩驳,也没有再解释任何。
她只说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宋淑兰说话。
任由宋淑兰说了很多,大体上都是关于江硕这个人的,到最后,她看着顾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开了个研究所,以生产日化产品为主,还有打算创建一个外伤医疗中心。”
顾念低了低头,也并未表态。
宋淑兰说,“这些都是好事,若真能做成,并坚持下去,是好的,顾念啊,我理解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但是江硕这种人……”
她拉长了声音,仔细措辞想了想,再道,“你知道烈马吧?江硕他就是这样一匹烈马,秉性不行,难成大器,你还是放弃吧!”
顾念看着她,浅然的莞尔一笑,道出口的嗓音也是柔柔的,“烈马是难驯,但一经驯服,也会成为一匹好马的,不是吗?宋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