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走到楼梯间拐角处,掏出手机翻通讯录,然后给一个人发了条短信。
过了会儿,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行,我马上到。”
霍淮跟霍家人找了个借口,回到了两人在市中心的那处房产,在那里,见到了许久未归的左尧。
这男人一改往日多情风流的面貌,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原有的一头深棕色卷发也剪短了,整个人看着倒不似往日那般出彩。
霍淮猜测他这段时间在外过得一般。
他先去橱窗拿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然后同左尧一起,在落地窗前坐下。
左尧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四处打量了之后,眼里带着笑容:“这里布置得很温馨,看得出来,你们俩很适合一起过日子。”
霍淮扯了扯唇角,把半杯红酒递给他:“很抱歉忽然惊动你,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而我行动不便,只能……”
“行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麻烦事也不差这一件,说吧,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左尧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怀疑,医院里的姜夏是假的。”
“噗——”
左尧被他这句话吓到愣住,酒水呛进气管,他捂嘴咳了好几声:“你在开玩笑吧?不是她还会是谁?”
霍淮抿了抿唇,握着酒杯的手逐渐收紧,骨节泛白:“我是认真的,她跟以前很不一样,不,是完全不同。”
“这……”左尧觑着他的脸色,心里有话却又不敢说。
她也可能是被车祸吓破了胆,从而像完全变了个人。
但这话心里想想就够了,左尧并不打算问出口,因为他心里清楚,霍淮一定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查清楚制造车祸的背后之人。”
左尧皱眉:“那人不是已经被抓到了吗?”
“不,那人只是替罪羊,真正的凶手还在暗处,”霍淮的视线穿过巨大的窗户,越过匍匐在脚下的半座城市,落到了遥远的山峦上:“而躺在病床上的那女人,只是一个棋子。”
“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左尧很疑惑:“万一事实就是我们所看到的现实呢?”
霍淮望向他,语气凝重:“我有六分的把握。”
左尧定定看了他几秒,然后把高脚杯放在茶几上,杯底与桌面轻磕,发出一声“哒”。
“行,我帮你查,但是不一定会有结果。”
在这件事情上,左尧其实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车祸发生在一个月之前,相关的证据早就被收集起来了,连那几个肇事司机和幕后之人都被霍家相继送进了监狱。
如果这场车祸真有什么蹊跷,估计早就会被霍家查清楚,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不过这件事既然是霍淮亲自开口,他倒也不会敷衍搪塞,花点功夫尽力去查便是。
“这几个月,你都去哪了?藏得这么好,这次要不是你主动联系我,恐怕我还得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找到你。”霍淮问。
左尧脸上露出苦笑,他摇了摇头:“不用费力气找我,能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葛家那边,你想怎么处理?”
提到葛家,左尧就想起葛薇薇那个女人,忍不住扶额露出头疼的神色。
“她知道你回海城了吗?”
“我已经联系过她了。”左尧叹气。
“哦?”这个答案倒是让霍淮有些惊讶,“你是想……”
“我最后一次跟她解释了,如果不出意外,葛大小姐应该不会再喜欢我。”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落寞和遗憾,霍淮忍不住问:“听起来,我怎么感觉你挺享受葛大小姐追你的过程?”
似乎被人戳中了内心,左尧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了一声:“以前不会……”
反正现在挺享受的对吧?
霍淮懒得听他两人之间的故事。
低头看了眼时间后,他说:“时候不早了,葛大小姐应该还在别处候着你吧?那我也不留你喝酒了,记得找代驾。”
左尧被这男人无情的嘴脸气笑了,他也不客气,抱着两人喝剩下的半瓶酒,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臭男人!”
“……”霍淮看他头也不回地摆手说再见,难得地哼笑了下。
左尧走后,房间重新归于寂静,霍淮收敛了笑意,视线看向了窗外。
一切只是他的猜测。
霍淮也希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因为如果病床上躺着的那女人是假的,那么真的姜夏此时会在哪里?
是生……还是已经……
霍淮不敢想,他仰头把杯里的红酒一口咽下,辛辣刺痛的感觉在喉管里蔓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从心底开始蔓延的恐慌和不安。
——
姜夏睁开眼时,窗外的日头已经升到很高了。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花园里刚抽枝的树梢上,充满勃勃生机。几只春燕在树桠间穿梭,微凉的春风穿过窗户缝隙,将阵阵花香带入室内。
窗外阳光明媚,姜夏却没多少心情欣赏。
她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大半个月,在这大半个月里,她经常独自待在空旷的病房里,没有人跟她讲话。
刚开始的那几天,护士为了给她换药,一天还会出现一两次,可那些护士好像都被特意交代过,既不跟她交谈,也不跟她有任何眼神交流,完全把她当成一个死物。
到了后来,等她能正常吃流食了,更是一个正常人都没遇到过。
每次到了饭点,都会有一个会走路的机器人端着盘子进来给她送餐。
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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