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新婚,当然腻歪了,哪里像你。”汪淼笑道。
“也是,这程太太确实是人间国色,这哪个男人见了都把持不住,难怪把小程探吃的死死的。”
……
黄浦江中,冷风嗖嗖,装饰一新的乌篷船上。
程默与高其昌相对而坐。
一杯热茶。
“谈完了,什么结果?”程默提起铜炉,又给高其昌添了一点儿热水,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谈完了?”
“我也有其他消息来源,不只有你这一条。”
“军统真是厉害,戴雨浓还真是一位能人,高某佩服。”高其昌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说道。
“你们应该达成一个初步协议了,内容呢?”程默问道。
“这是会谈纪要。”高其昌从大衣内口袋中掏出一卷稿纸递给程默,连用个信封装一下都省略了。
估计是信封使用的话,会被发现,稿纸少一些,就当是废纸了,不会太认真。
“谈判过程中,他们对纸和笔管理很严格,出了会场严禁带走任何纸和笔,除了他们允许的。”高其昌道,“这只是初稿,今井武夫已经带着他们秘密返回东京了,若是得到日本国内授权的话,才能继续谈下去。”
“这是想让‘汪先生’出来做和平工作?”
“是的,日本人认为,眼下只有汪先生能够领导中国,而蒋先生不过是穷兵黩武的军阀,根本不足以成为一国之领袖。”高其昌道。
“那高先生你呢,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程默反手一个问题问道。
“蒋先生什么出身,你我都清楚,他的才学和能力都不足以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汪先生追随先总理多年,是孙先生‘三民主义’的践行者,他比蒋先生更有资格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者。”高其昌说道。
“高先生,你这是打算要背弃我们当初的约定了?”程默冷冽一声。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日本人这一次的和谈是很有诚意的,蒋先生总是一意孤行,这仗再打下去,那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和平才是唯一的道路。”
“哀求来的和平不是真正的和平,那只是屈辱,而斗争获得的和平,才是真正的和平,高先生,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还在国外留过学,这个道理难道不明白吗?”
“斗争不一定非要用流血牺牲的方式!”
“斗争不流血,你想让人把到手的利益乖乖还给你吗,你是在做春秋大梦吧?”程默怒斥一声。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真的能求得和平,未必不是一条路,起码可以获得一丝喘息之机!”高其昌争辩道。
“日本人为什么要和谈,为什么要诱使汪先生搞什么和平运动,那是继续打下去,他们也难以为继了,现在就是比拼的耐力,谁能撑下去,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这才正确的选择。”
“路走不走的通,总得试一试,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下定论呢!”
“你想试,我不拦着,但如果你们借和谈为名而行卖国求荣之事,那就等着遗臭万年吧!”
“如果真有人这么做,高某绝不答应!”高其昌道。
“好,我就信你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