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再上去继续讨论,这下心不在焉的更多了,甚至还有好几个医生中途离开了,他们的理由也很正当,底下还有那么多病人在等着呢,他们不能一直在这儿听不知道正不正确的经验。
连袁海局长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又看王汉章。
王汉章摸着鼻子,干笑不止。
李院长低着头,认真地抠着指甲。
傍晚,二剂药服用下去,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无效。
万老沉沉叹了一声,说:“这结果就算不错了,倘若真是大汗而出,更加伤阴,怕很容易生变。现在虽然无效,但好歹也没出什么岔子,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旁边人都是摇头而笑。
李院长恨不得钻到墙缝里面去,他也不明白高大夫怎么会失手?
袁海局长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县里给上来的报告不是说这里厉害,那里很强吗,合着全是吹牛的?他把眉头深深皱起,狐疑地看着王汉章。
王汉章顿时感觉到了很大压力,他赶紧来到高源身边,询问:“高大夫,怎么回事,怎么没什么效果?”
高源说:“别急,还是刚用药呢。”
王汉章哪能不急,这么多人都盯着呢。
高源查看了一下患儿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出汗,其他情况如前,只是四肢回温了,他微微颔首,心中便有数了,他道:“改个方子。”
听说高源要出新方子了,王汉章马上问:“用什么,你说!”
高源说:“射干麻黄汤加减。”
万老闻言一惊:“什么,你葱白发不出汗来,打算改用麻黄了?”
高源道:“万老,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原先我也有些疑虑要不要用汗法,所以先用宣肺开闭试了试,先谨慎治疗。两剂下去,患者无改善,但也无恶化,唯一变化的就是四肢回温,这证明我的思路是没有问题的。”
“前方不曾建功的原因,就是因为表闭未开,所以必须要辛温开闭取汗。别看患儿肺阴已伤,但邪去则正安,只要及时开闭取汗就好。看似汗出会更加伤阴,但其实表解反而能存阴,这就是变法而治!”
听到高源大胆的言论,在场众人无不吃惊。
高源对众人语气坚定地说:“我还是那句话,汗法也能治大病,垂危关头,邪去正安,汗法亦能起死回生!”
所有人都没想到前方两剂不效,高源大夫不仅没有被打击到,反而更加自信了。
王汉章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差点吓尿他了。
差点钻到墙缝里面去的李院长,这会儿也活过来了,噔噔噔走到最前面来,昂首挺胸。
大家不由看的一呆,这县里来的同志们是怎么回事?你们投了两剂药,是无效,不是见效,你们摆出这么自信的样子干什么?
万老看看这三人,摇了摇头,无语地说:“老夫行医五十多年了,还从未见过垂危关头,在阴虚之人身上再行汗法的,还是以麻黄强行开闭。若这都不出事,老夫这五十多年的行医经验就当作……”
王汉章赶紧拦住了他:“万老万老,千万慎言啊。”
万老疑惑地看他:“为何?”
王汉章说:“实不相瞒,我们县里那位五十多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什么?”万老没听懂。
高源插嘴道:“患儿现在情况危急,别白话了。”
“你……”万老一滞。
高源不管老头儿的意见,他心中已经有把握了,危急关头,他断然道:“速治以开门逐盗,邪去正安。开方!”
“是。”李院长莫名也学着李胜利大声喊了一下,喊完之后,他突然觉得喊这么一下还挺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