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军的战力惊艳了整个朝廷,使得皇帝对这个边塞的部落也兴起了拉拢和戒备之心。
康承训对沙陀的战功业绩向上面进行了详细的呈报,同时也强烈呼吁朝廷对这群草原汉子们进行赏赐。
很快,朝廷的赏赐下来了,很丰厚,也很艺术。
封康承训为河东节度使,但却将原河东属地云朔蔚三州(河东北部)割出,单独设立了一个大同军,由朱邪赤心担任节度使。
沙陀部最初是由康承训上书请兵入关的,后来大多数时间跟随其辗转平叛,在朝廷看来,康承训为沙陀部摇旗呐喊奔波游说,其与沙陀部很亲密,有点过了,让人不放心。
看似朝廷对康承训一系人马不吝赏赐,但朱邪赤心被赐予国姓之后,却被皇帝留了下来,任命为左金吾卫上将军,定居在了长安。
在唐朝作为王族,住在京师这种情况很常见,但这件事也透露着一丝不寻常的信息。
唐代王室遥领某某节度使的旧例比比皆是,而实际只是一个精神领袖,对该地的影响并不大,朝廷一方面将沙陀拉拢到王室之中,成为了自己人,一方面将其大酋长滞留在京师系以高官厚爵,羁糜控制的意图非常明显,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对康承训不放心,他和沙陀军到底关系亲密到了何种程度,让一个边疆大吏掌控一个能征善战的部族,太让人放心不下,还是自己掌控为好。
沙陀人终于名正言顺的融入到了唐庭的系统之内,但这些苍茫的汉子们是否能够真正适应的了体系中的约束呢?
一方面是雪刃弯刀,控弦纵马,驰骋在塞外原野之上,一方面是跻身庙堂,点卯吃粮,唯唯诺诺看人颜色。
沙陀人,能这么快就转变适应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历史会用血泪教会这群沙陀人如何去打磨掉自己的棱角,使其慢慢变得更加圆滑和变通。
先不管其此刻能不能适应,李国昌被朝廷封为大同节度使之后,与河东节度使从行政级别上已经等同平级,这点福利是康承训也办不到的。
因此沙陀人感恩的对象只能是朝廷,朝廷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英勇善战的沙陀人争取了过来,与康承训所部行成互相监督的体系,相互制约,最终维持住一个安稳平定的北疆。
这也许是朝廷最初的权宜谋划,然而随着康承训后来的轰然倒台,这个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接连的军事胜利之下,唐帝的威望也随之日益渐隆,自德宗开始终唐一代,每个胸怀大志的皇帝都会面临着一个难以避开的问题,那就是因宦官专权导致的皇权旁落。
权力最是容易让人上瘾的,在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之后,每个人都欲罢不能,作为雄心勃勃的君王,唐朝的皇帝自然希望自己能够一言九鼎,乾刚独断,但面对手控军权的宦官集团,自己的话语却总是硬气不来,很憋屈。
而作为已经执掌了近百年军权的宦官集团,他们又觉得这已经是自己应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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