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这事情自然有些冲动。
压抑的怒火最终冲破了理智和胆怯,太欺负人了!
鲁莽的兵士们一下子冲到了台上,一脚便将这个伶优踹了个四脚朝天,台下顿时炸开了锅,混乱起来,“唉呀!不得了了,这群乱卒又做乱了!”官员们见状四下抱头鼠窜,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之极。
“杀了他,杀了他!”冲动的徐州戍卒们不停地向台上喊道,大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红了眼的兵士将伶优的胳膊反剪起来,后面就有兵士狞笑着拔出了刀,刀身寒光刺眼,面如土色的伶优此时如筛糠般嗦嗦发抖,平时多么伶俐的人儿,此刻竟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自始至终,庞勋等人都没有丝毫阻拦兵士们行为的意思,相反他们有些兴奋和期待,反正早先这几个人在船上已经商定好要做大事,早一点和晚一点其实没什么两样,如果这次真能趁乱拿下泗州这座要塞城池,也算是拿下一个和观察使谈判的筹码。
“这是要干什么呀?”
正在庞勋等人暗自捏把汗之际,大批装备齐整的兵士们涌入球场,这些人弓撘弦,刀出鞘,杀气腾腾,一下子将这些愤怒的戍卒们震慑住了。
领头的官员一身戎装,满面肃容,沉声喝问道,“才回来,灌几口黄汤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庞勋等人低头不吭声,张敬思夹在两者中间局促不已,作为皇帝的赦使,自己的身份是特殊的,地方上的官员多少还是会给些面子的。
张敬思轻咳了一声,缓步走出来准备打圆场,“都是误会,误会,你们这些烂货,还不快放下那个优人!”张敬思转头朝台上呵斥道。
兵卒们有兵卒们自身的嘻笑怒骂,越是骂的粗俗,反而越是听着舒坦,越是心服,这些兵痞子们见到周遭都是兵将,早已打起了退堂鼓,此刻听到监军大人这么一说,还不赶紧就坡下驴,将那伶优向前一推,送了出去。
吓傻了的伶优立即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球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刺史大人哭诉去了。
这位领兵的将军名叫杜悰,是泗州城刺史杜慆的弟弟,先前安排宴郷这些戍卒们,刺史杜慆则提前安排了弟弟领兵负责戒备,防的就是这些戍卒们回来不老实。
一提骄悍的兵士们顿时震慑住了徐州戍卒们的野心和怒火,愤怒的人们最终选择了沉默和恭顺。
淮泗渡口,漕运咽喉,要塞重镇,这里的刺史岂能会是平庸之辈?
杜慆你够狠!杜悰你等着!
庞勋等人偷眼觑看着这位杜大人,暗自将其记在了心头,众人默默地退回了原位,表现极为老实地听候着监军与这位杜大人的交涉。
毕竟是城内,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故乡,这些兵士们也都不相熟,忍着吧。
徐州戍卒们现在还不知道,脚下的这座城池和面前的这些兵士们,将来会让自己这群人日夜难以安寝,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