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宰辅是刚从西川调任回京的夏侯孜,面对这种平叛的专业活,这位夏大人自然立刻就想起了一个专业人士——王式。
王式同志,上次表现得不错,既然浙东的叛乱已经平息,你就不要呆在那里清闲了,组织上准备给你换换地方,你去徐州吧,那里更需要你。
朝廷也知道这位王大人嫉恶如仇,喜欢玩狠的,又怕这位大人势单力薄,正好忠武、义成两军随从王式平叛浙东,还留在那里没有回归本道,那就跟着王式一道,顺路把徐州的问题给办了吧。
王式的声名在外,这次携两镇军马前来上任,这个爆炸性消息自然很快传遍了徐州城内外。
玩大了,这些骄兵悍将们顿时有些慌了神,怎么办?以往军乱后朝廷派来的节度使都是来发钱的,这次肯定没戏,而且恐怕还要受惩罚。
扯旗叛了?不敢,造反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真正实施确是苦难重重。这帮军痞子们跟朝廷又没有苦大仇深,谁不是坐拥大量动产和不动产,家中娇妻美妾成群,哪个舍得跟朝廷火并从而丧失一切。
其次环境不允许,周边的蕃镇包括河朔蕃镇名义上都是归朝廷节制的,只要徐州敢造反,朝廷一声令下,分分钟就有蕃镇杀过来,帝国内部长治日久,河朔三镇与唐庭保持着名义上的臣属关系,立这种平定蕃镇叛乱的大功,不容易,那得抢啊。
最重要的是王式领大军过来了,徐州军想都不想就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打不过。用评书里常说的那句话,人的名树的影,王式的名气太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徐州军在焦虑和恐惧中等来了王式的到来。
大彭馆外,黑压压的军队列队在馆驿两旁,初秋的露水打湿了将士们的盔甲,军卒们握刀的手不由地哆嗦了起来。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泗水水道两旁的芦苇已现初败景象,枯黄的杆叶在雾气中轻微地摇曳着。
‘’来了,来了!‘’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人群中立刻哄动了,大家都延颈向南望去。
几艘官船沿着泗水缓缓地驶来,泗水西侧义成和忠武军卒,正沉默地跟随行进着,越来越近的浆声和军步声,如同阵阵军鼓,敲在徐州军的心头咚咚作响。
惯例,新任节度使到任,军将在十里外相迎相导,这次纠结的徐州军一直等到王式领军临城,才最终放弃了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先看看领导的意思吧,只要能活命,谁也不愿意去得罪这个活阎王。
与传闻中的样子不同,舱中走出的王式并没有威风凛冽,凶神恶煞,而是一副和蔼的老者模样,这两年的奔波辛劳,让王式的鬓角苍白了许多。
王式看了看岸边的徐州军,微微一笑,缓缓走下官船,一一搀扶起上前参拜的将校,他回头吩咐忠武义成两军在城外安营暂歇,然后便随着徐州军众人进了徐州城内。
两镇军队不进城,徐州军的军心随着王式的坦荡而慢慢稳定下来,一连三日王式都在府内处理府事,派人出城犒赏城外驻军,丝毫没有处罚乱军的意思。城内提心吊胆的人们渐渐放松了警惕,或许朝廷还是会像往常一样,继续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们总是喜欢把事情向美好的方面想象,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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