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不出?”吴美玉说,“要放以前,倒贴钱我也不想小庆找她,现在能一样吗?你没听村里人说,她学历比小庆高,以后肯定得留在城里的,工作应该也不孬。”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赵子姗比单庆条件好了,怕她跑了?”白新银问,“小庆还能找不着对象吗?”
“小庆条件这么好,怎么能找不着?还不是他死心塌地要和赵子姗好,我想拦能拦住吗?”吴美玉说。
“你知道拦不住,所以你想当好人,成全他们?”白新银反问道。
“我当什么好人?就是当,也是冲小庆,还能冲她?”吴美玉反驳道。
“小庆月月有工资,他又不缺钱,你找他和他说,把他工资要过来,就说帮他存着,等结婚一把给他,咱们还不用花什么钱,这面子里子不都有了?”白新银给吴美玉出主意说,“这个工资,你不要白不要,等他结了婚,你想要,他还能给你?他就是想给,他老婆能愿意?”
吴美玉想想也是,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赵子姗,儿子单庆现在工资不给她了,这主意很有可能是赵子姗出的,她越想越生气,说:“还真是,怪不得小庆现在不和我一心了,都是因为她。”
说干就干,吴美玉在家像热锅上的蚂蚁煎熬着,她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单庆该下班了,她给单庆打了电话。吴美玉以前打电话给单庆只凭心情不分时候,单庆后来和她说自己在单位上班时间很忙,不方便接电话,让她尽量下班之后打电话,吴美玉担心影响单庆工作,倒也十分配合。
果然,单庆刚下班,正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喂,妈,你吃饭吗?”电话接通了,单庆问吴美玉。
“还没有,小庆,下班了吧?”吴美玉问。
“下班了。”单庆回答。
“你周末还回家吗?”吴美玉问。
“不回去了。”单庆说。
吴美玉问单庆:“小庆,妈问你,你和赵子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想好,得问问子姗的意思。”单庆说。
“她家那边彩礼可重啊!”吴美玉提醒道,“她要不要彩礼?”
“那谁知道她要不要?”单庆也没有把握说。
“要不要彩礼都一样,反正咱们家没钱给。”吴美玉说,“唉,你这是找她,要是不找她,找个有钱人家的女孩,不仅不要彩礼,娘家说不定还要倒贴一笔嫁妆钱呢!”
“妈,着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以后当子姗的面,你不要再这么说了。”单庆不满地说。
“到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我都能说这话!要不是看在她现在考上研究生的份上,我能同意你找她?”吴美玉不服气地说。
“妈,每次子姗来咱们家,她又做饭又干活,她在自己家都没有这样做过,你还要她怎么样?”单庆替赵子姗辩解道。
“谁稀罕?你要找个有钱人家的闺女,我什么活都不让她干,给她端洗脚水我都愿意。”吴美玉不屑地说。
“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噢,那有钱人家的闺女就这么金贵?再说,有多少有钱人家的闺女?我们家也是普通人家,差不多就行了。”单庆无奈地说。
“你啊你,你的心都被她给掏空了。你工资不给我保管,这主意是不是她给出的?”吴美玉问。
“不是,是我自己的想法。”单庆干脆地回答。
“不是她就怪了!你以前月月都把工资给我,怎么说不给就不给了?没有人给你出馊主意,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吴美玉不相信地问。
“妈,这真和子姗没有关系,我不给你,不是因为你,是因为白叔。他是过日子的人吗?一喝醉酒就丢这丢那,你自己说,他丢了多少个手机了?又丢了多少钱了?你能数得过来吗?”单庆气愤地说。
“他,他丢的都是小钱,几十成百的,算什么?”吴美玉替白新银辩解道。
“小钱?积少成多,小钱丢多了,也不是小钱了。”单庆反驳道。
“我和你说你和赵子姗的事,怎么又扯到你白叔身上了?”吴美玉打断单庆的话说,“我和你说,要是赵子姗要彩礼,我是没有钱给,你要愿意呢,就把工资给我保管,等结婚时,我一把拿给你,大家都好看。要不然呢,我一分没有,这婚结不结我也管不了,你看怎么办吧?”
单庆说:“不让你问,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我还有事,我挂了。”
单庆说完挂了电话,吴美玉气愤地对着手机喃喃自语道:“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点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