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失败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却是真的要不为了,余笑叹口气,无奈跟上丁无嗟。
后头钱汀和岑林说着悄悄话,“那个装逼犯为什么没来啊?他看起来挺喜欢凑热闹的。”
“谁知道呢。”岑林抛了抛手里的扑克牌回答钱汀。
钱汀看着那盒牌莫名觉得眼熟。
丁无嗟凑巧瞥了一眼过来,“那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白的牌吗,拿它干什么。”
虽是问句但也问得不太诚恳,没什么想要得到答案的意思。
果不其然岑林随口答道:“玩呗,还能干什么。”
丁无嗟精心挑选了一个没什么事做,看起来脾气也不错的男人询问。
男人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在短暂的茫然过后一板一眼回答起丁无嗟的问题。
可惜他与阿漆也并不相熟,向丁无嗟几人推荐了另一位同事。
那是一位年轻的女士,衣着讲究,还画着漂亮的妆,和阿漆一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男人看到她后迟疑道:“我记得阿漆前两个月还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话丁无嗟是信的,阿漆家中护肤品化妆品一应俱全,光刷子都能放满一个小包,衣服款式多样,颜色也靓丽。
只是不知为何这两天她一直是素面朝天只穿个宽松t恤的样子。
丁无嗟仔细看了那位女士的妆容,饰品,以及衣着。
他悄悄躲在旁边,想等阿漆离开,或者那名女士离开阿漆身边,别的玩家都是要躲其他npc,只有他一个,躲着主要npc,反而跟其他npc近距离交流。
钱汀悄咪咪凑到余笑身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笑问:“怎么着笑笑,世界观被冲击了?”
“那倒不至于,”她露出困惑的表情,“只是想不太通,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别人的生命究竟有什么可在意的呢?所有人都在努力活下去,他们活不下去只是技不如人而已。
钱汀思索了一下说:“可能为了自己能安心,我并没有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什么的,也可能是不想这么做,不想看人白白牺牲,人的想法并不是靠猜测就能猜出来的,你可以去问问他。”
“那你呢,你怎么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通关方式,主动出击也好,躲在后面也好,这只是一种闯关方式,也许它能反映玩家的品格,不过也没什么的吧。”
余笑同情看着她,“你语文成绩一定很差。”
“啊?”钱汀又仔细回忆了下她的问题,重新回答:“我觉得,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人类泛滥的同情心,挺没用的。”
“怎么没用?”余笑问。
“你同情,你难过,可是大部分时候你什么都没做,你同情路上嚎啕大哭的小孩,你驻足看他很久很久,可你最终会选择去上学。”
“你会告诉自己,他父母也许就在附近,也许会有其他人去帮他,你就这么同情着,想着,惦记了他一下午,放学回家看到他不在原地,你一边担心,一边宽慰自己,再过两天你就把事情都忘记了。”
“你同情骨瘦如柴连一碗肉汤都喝不起的人,你同情被拐的小孩妇女,你同情街边的乞丐,同情暴力事件的受害者,你同情身边所有合该同情的人。”
“你难受,半夜大哭一场,心如刀绞又能怎样?你很少很少能帮到他们,你只能捐一点点钱,痛斥一下这个吃人的社会,你折磨自己他们也不会好哪怕一点。”
“徒增烦恼。”
“明明自己过得也不好,偏偏管不住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在意这个可怜那个的,却一点实际性的帮助也给不出,互相折磨罢了。”
余笑听她丧气的话,调笑道:“你因为没去帮那个小孩大哭了一场?”
“……没有。”
余笑拍拍小孩的头,只说了句:“没什么好同情的,反正最后都会死。”
钱汀无语看她一眼。
余笑接到她的眼神,问她:“你经历战争吗?”
钱汀摇头。
“接触了就知道了。”
接触了就知道了,战场上是数不清的尸体,战场后是尸体和尘灰堆砌的围墙,多少人在这道围墙后苟活,生下一个又一个希望。
他们将其称为希望,又任由希望在这片死海里流浪,溺亡。
同情心是最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
不一样的论证过程,得到了同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