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脚还踢了个圆咕隆咚东西,吓得她差点休克——妈蛋!别是个死人头吧?!越想越害怕!又忍不住去看一看,借着火塘里光,看着是个夜壶,那是男人用啊!只好咬牙穿衣服,把袜子也穿上了、鞋也穿上了,斗篷也披上了,出去找厕所!
她倒是有这么一点常识,全是因为读书时候跟人去山里玩,知道一般村乡人家如果不是特别派话,厕所都是盖院墙外面,为是掏粪肥浇地方便。有地方还把厕所跟猪圈盖一块儿,离家三丈远。
一面哆嗦着开门,一面骂这天也太冷了,上个厕所也不方便。拉一半天门栓,忽然发现不对,她好像是插上门,又想也许是记错了。急着上厕所,也不及多想,她就跑出去了。
一出门她又想爆粗口了,尼玛外面又开始下雪了!窝勒个大擦!明明小红跟我说过,凤城冬天虽然冷点,会下雪,可没说有这么凶残啊?!还下!比上东三省了都!下雪了不能不上厕所啊!只好冒雪去了,又想没带手纸,不由觉得糟心!
野地里为大地添肥料这种事,她做起来终究不放心。跟殷玄一路从埠头到凤城,哪怕有野外,也是跟四侍女一起,还要理块布来挡一挡。到了这里,别说理块布了,连个隐蔽地方都没有!
一点也不想再走远了啊!山村冬天,又下雪,绝逼“伸手不见五指”,一点都不是夸张,那是真·写实。她又是个近视,哪里找得到厕所?又不好拍人家门去问,怕人家再来一句“鬼啊!”而且不幸拍错门,半夜拍个男人门问厕所哪里,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儿。
想就地解决,又怕方便到一半,遇到他家男人出来看到了,那就尴尬死了!
实忍不住了,只好深吸一口气,拉开竹排门,跑了出去!再不跑真要就地解决了!
却说猎户母子三人一夜好眠,中年妇人觉少,起来得早,把两个儿子拍了起来:“老二去买红烛吃食,再扯几尺红布回来。老大留家里,与我打扫屋子。”老大很开心,觉得自己比老二离媳妇近一步,忽然觉得母亲平日偏心老二,这会儿还是向着自己,不免有些得意。人一得意呢,就好轻狂,搓搓手:“不知道媳妇还起没起呢!”
中年妇人道:“她吃了我蒙汗药,且还醒不了!她那里不用你管,我自去看,你去灶下烧火,煮了粥来吃,吃完了你兄弟还要去办事呢。”这蒙汗药买时候,说是吃了就倒,倒了还不容易醒。非以甘草汁灌来解不可,否则可有得睡了!想一弱质女子,哪怕只喝了一碗鸡汤,也该睡死了。她喂丈夫吃蒙汗药时候就没想过要解,家里自然是没有解药。打算进屋灌姚妮一大碗冷水,不行就用泼,弄醒她!
所谓婆媳是天敌,虽不是说来媳妇,人家没有答应,中年妇人自以姚妮已掌中,一卷袖子,就去踢门。一踢,门就开了。这一点也不意外,是她头前夜里拨了门栓。一进门,就不对了,地上滚着个夜壶,夜上翻着个被子,一摸,被窝是冷,妈蛋!人跑了!
中年妇人气急败坏,连忙说:“老大、老二,去追!那小娼妇跑了!”
此时,姚妮正欲哭无泪:后妈,你又玩我!又让我迷路!#难得亲妈了一回#
她怕被人看到,又怕跑远了山里有野兽,不远不近跑了个地方,扒了个雪窝出来,结果发现底下有个石头,想拣出去扔了。没想到是块深埋地下,只露出个尖儿。艾玛!这怎么蹲得下去?只好换个地方,这回好了,地平了。斗篷又垂了下来,只好解斗篷。然后才是蹲下来上厕所#要憋死了#,一泡尿分外地长。好容易开心了,抓把雪擦擦手。起来系好裤子、放下裙子,再看斗篷,一抓,没抓到!=囗=!被风卷跑了。
姚妮又去追。
凡有这种经历人都知道,一追就追到天边儿去了!如果事先知道追某物会死活追不到,只要不是特别重要,一般人也就放弃了。问题是,这被风卷东西吧,它总是你面前晃悠!总是让你有一种“就要抓到了”、“手再一点就行了”、“往前猛扑就能抓到”这样错觉。一追二追。等姚妮追上斗篷,十分开心时候,发现——她找不着路了!
山里一片漆黑啊!姚妮吓得发抖了好吗?又不敢站着,怕冻死,回忆着方向,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走了足有大半个时辰,艾玛,天亮了,还是没找着借宿那户人家。她又迷路了,而且这一回,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我就知道遇到后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 [1]蒙汗药下到酒水里会显得浑浊,但是古代酿酒技术不高时候,酒本来就是浊,所以很多人看不出来。看古话本小说里,有人喝酒,对店家说“你这酒有点浊”其实就是问:“你是不是下药了?”就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