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书眸色一闪,沈西楼要找她,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了。”她淡淡道:“等会牙行会送人过来,直接让他们去陶然居。”
“是。”护卫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和陈锦书作对,一口应下。
陈锦书满意,领着白芷往陶然居走去。
“王妃,前厅不在那个方向!”
“本妃要先去净身。”陈锦书的借口信手拈来,远远甩下护卫离开。
白芷不无担忧道:“小姐,王爷还在等着您呢……”
陈锦书莞尔:“凡事有你家小姐顶着,别怕。”
白芷仍是担心,可见陈锦书信誓旦旦的模样,遂放宽了心。
回到陶然居,陈锦书第一时间将所有下人都集合起来,她坐在上首,施施然道:“你们都跟我多久了?”
下人拿不准她的态度,颤颤巍巍地答着:“回王妃,不过半年余。”
她嫁入王府也不过是半年,换言之这些人一开始就在跟着她了。
她似笑非笑:“这半年,是不是觉得在我这儿没出息?”
婢女侍卫一听这话,马上就给跪下了:“奴婢/奴才不敢!”
“不敢?”陈锦书把玩着茶盏,却在下一瞬间变脸了,凌厉的目光飕飕飕地扫出去:“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连本王妃都敢出卖了!”
众仆明了,王妃是开始算账了,都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再多言了。
陈锦书冷笑,以为不说话,她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
“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若是主子不要你们了,便逐出王府罢。”
一言激起万丈涟漪,众仆都有些慌了,几番犹豫后,一些确实有靠山的选择了离开,只剩下稀稀落落的身影还跪在原地。
陈锦书起身,吩咐道:“白芷,把离开的人做个登记,剩下的把卖身契还给他们。”
她的小院,总算能清净了。
“王妃!”边上跪着的婢女用力地磕头:“奴婢不要被赶出去,奴婢誓死跟随王妃!”
“奴才也誓死跟随王妃,绝无二心!”
要求留下的不过三人,两个婢女,一个侍卫。
陈锦书瞥了他们一眼,神色淡淡:“都抬起头来,你们叫什么名字,家中尚有什么人?”
“奴婢欢欢,父母双亡,是王妃您把奴婢带回王府的。”
“奴才小喜,家中只有病弱的母亲。”
“奴婢银杏,父母、兄弟都在。”
眼前这些和今日的小二冬子相差无几的忐忑又澄澈的眼神,令陈锦书的心微微一动,有些不忍将人赶走了。
“你们留着吧。”
她便信任一次,若是错了,只当是个教训了。
“谢王妃!”
这厢整顿完毕后,那边新买的婢女和护卫也送过来了,他们尚未有名字,恭敬地跪在新主子的面前,等着她发话。
陈锦书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生出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哪怕她现在是陈锦书,可她的灵魂终究是属于迟木木的,她不敢杀人,即使她的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也从来都是避开要害,只抹玉石散将人迷晕。
她也不想抹杀旁人的姓名,更不想融入东临国……
“都起来吧,你们的名字就不改了,按着乳名叫便是。”她幽幽一叹:“你们既然是我的人了,只要守好本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自此,陶然居的人员问题圆满解决。
陈锦书让白芷给他们分配工作,独自去了后院的空地,将空间里的草药毒花都搬了出来,吩咐他们小心地种上后,神色怏怏地回到了内室。
“小姐心情似乎不太好?”
陈锦书已经换下了男装,趴在桌子上,疲倦道:“我想回家了。”
“小姐……”
白芷的眼圈登时红了,将军北上守着边疆,家眷仆人一律随同,只留下小姐一人在京城,孤苦无依。
“王爷到!”
外头通报的声音将陈锦书的愁绪打断,她尚有任务未完成,人又深陷王府脱离不得,前路已经很艰难了,她又怎么能白白浪费时间在这儿空悲叹!
她舒了口气,轻拍着脸颊,以便打起精神,好去应付沈西楼。
“你是怎么管家的?就会跑出去瞎晃,还有没有王妃的样子了!”沈西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柔儿感染了风寒,你也不知道请个大夫去看看!”
原来又是为他的红粉佳人而来,陈锦书屈身,没诚意地行礼:“王爷息怒,臣妾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顿了顿,她一副为难的模样道:“臣妾今日查账,才知府里仅剩的银钱不足以支撑下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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