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涉世不深,应该是在读的大学生了,来此做陪酒女郎,无非是为自己筹集学费,绝不是因心灵空虚所至。
思量定后,我小饮一口道:“那我就不恭了,你是在读的大学生,很好你没有惊讶,显然这很容易想到,那么我们继续,让我猜下你的专业,据我所知,附近两家院校,一家是政法的,一家是财经的,让我大胆假设一下,你之所以来这里,肯定是为了钱而来,财经系学生通常喜欢在与金融业有关的写字楼做兼职,即可以获得利益,又可以充实自己,可政法学院的学生就不一样了,她们通常在餐厅,或酒吧做工,我猜你一定是有介绍人吧”
我的长篇大论还未说完,女郎就已经点头承认了,神色中透着无奈。
这就是现实,人,若只是会呼吸的机器的话,世界就不会如此的复杂。
可惜不是,面对一个可能有着这样或那样理由陪酒的年轻女孩,我选择了沉默。
女孩,对,她还是一个女孩,一个美丽的女孩,一个未经社会这个超级垃圾桶玷污的美丽女孩。面对这样一个女孩,我在做什么?用不堪的语言让她认识这个社会的真实,还是想将自己身受的不公转嫁到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我突然不想再喝酒了,这样下去,我早晚会喝死的。
我将酒杯扣在吧台上,摸出两张钞票扔在上面,转身就想离开。
“先生,我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女孩道。
我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道:“不知道,或许,我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我离开了酒吧,在一个女孩的注视下离开的。
我没有带她回家,其实只要我努力一下,我想我可以的,我已经打动了她的心,如果唉,还是算了吧,人世苍茫,过客匆匆,何必惹那么多的烦恼呢?
醒酒,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头痛欲裂,口渴难耐,身心乏力,胃腹空空伤心,忧愁,烦恼又一股一股的涌上了心头,让我又想起了酒。
门缝里塞进了一张单子,妈的,我已经数月没有交物业费了,还有我的按揭,要不是我的手机,电话全已经停机,估计早就被打爆了,怎么办?等着银行把房子收回去,变得无家可归?
看着空荡荡的家,我很失落。
这里曾经的每个角落都有我与青青爱的印迹,我们曾经在这里打闹嬉戏,在厨房一边亲热一边烧饭,一起上网玩游戏,卧室的床上,地板上,客厅沙发上,浴室中的大浴缸中,甚至在有阳光照进的阳台上做ài
有太多,太多我难以割舍的东西在这里发生过,而这一切却要成为历史,我心中最沉甸甸的记忆,试问,我怎能释怀?
不,我要保留它们,让它们永远属于我。
我重新开通了手机,然后起草一份招租启示,复印了数百份,趁晚上没人注意时,在白天人流多的地方张贴启示,没办法,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与其让房间空着,不如让它产生效益。
那数百份启示能否让需要的人看到,我不得而知,唯有等待而已。几天后,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我的心也随着时间的过渡不在心怀憧憬。
钱已经花的所剩无几了,只剩下交易所里那被牢牢套住的那几万块钱,可是一想起它来,我心就痛,当初可是三十万啊,唉,都怪自己那几天失魂落泊,没有接大山的电话,否则我一定可以尽可能的挽回损失的。
电话是突然间响起的,听到久违的有些生硬的铃声,我有些不安了,不知是银行来催款的,还是物业来讨债的,要不又是大山那个丧门星又给我传递倒霉的消息了,反正总不会是好消息的。
犹豫间,铃声断了,我松了口气。
“没接就没接吧,世界又不会因此而毁灭,唉,青青,你在哪?”恍惚中,我又想起了那个离我而去的女人,我的心,隐隐作痛。
“叮”
铃声再起,我沉思了下,拿起了手机,接听。
“您好,请问是刘先生吗?”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优美,略有些不安,听起来有点印象,却听不出是谁来,我答道:“是啊,您是那位?”
“我我看到了您的招租启示,能不能当面谈一下?”
我心中一喜,应承道:“您有意入住?太好了,我现在正在家里,您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我等着您,我的门牌号是,锦绣小区,103栋b座”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说话间对方扣了电话,也不知她听清楚没有。
第一个顾客上门来看房子,我心情没有激动,反而不安起来,不知那位女士能否中意,也不知她对我这个住家男人有无反感,会不会因此而离开,对这里的环境,交通是否满意
太多的负面情绪控制着我的大脑,我焦燥起来,在室内来回走动着,思索着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如何应对对方的提问,怎么让对方满意,总之,那一段时间里,我的神经紧张的不亚于一个新业务员即将面临第一笔业务时的情况。
“铛”
门铃响起,我深吸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无论如何,我也要让这个女人留下才行。
我的手伸向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