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杜强开着车子送我去医院,一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我的心情很沮丧,我沮丧的不是公司不能上市,而是我回忆起自己没有时间陪在妈妈的身边,我总以为妈妈就是那座坚实的灯塔,她会一直亮在港口守候着我,而我却只是想进港了才会想起这座灯塔,有一天这座灯塔如果不亮了,我知道我会很不习惯,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也许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老天知道我上市帮乔国泰洗黑钱后回头就更加困难了,可老天却太残忍了,要以这种方式来帮助我。
医院里看着妈妈眉头紧皱的躺在病床上睡觉,我的心里十分的难过。
我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坐在病床前用大拇指舒展着妈妈的眉头,妈妈逐渐的醒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只了一句话:“小石头,我想回家,回老家。”hboo
“好,我马上去订机票。”我含着眼泪点头道。
妈妈不是卢江市人,她的老家在福建的一个小山村里。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一家三口便回了妈妈的老家。
在老家的这几天我忘记了城市里的繁忙,忘记了所有在我身上的烦恼,我每天都会推着轮椅送妈妈来到她儿时经常去的一条小溪边,小溪边有妈妈的回忆,妈妈经过告诉我年轻的时候在这里洗衣服,用木槌唱着民歌捶打着衣服,她现在都用洗衣机了,这条小溪边也安静了下来,她很怀念那个时候,我知道母亲的回忆不是那么简单的洗衣服,因为这条小溪边有母亲年少懵懂时候的初恋。
“小石头,我想见孙子。”妈妈望着那条小溪拉着我的手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望着身后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杨学茂和聂林珊,其实我早就安排了杨学茂去广东寻找聂林珊和儿子去了,我知道母亲在最后的时光里一定会有这样的要求,杨学茂也不辱使命已经将聂林珊和我儿子找到并且带回来了。
聂林珊许久未见变的沉默了不少,脸上也露着憔悴,她抱着儿子眼泪婆娑的站到了妈妈面前,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我儿子看上去很机灵,眼睛到处转着看着眼前的陌生爸爸。
妈妈抱着孙子坐在小溪边轻轻哼唱起了她儿时喜欢唱的民歌,杨学茂则在一旁照料着妈妈,我和聂林珊则坐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叙旧。
“这么久没见你还好吗?起初我以为你不在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有些尴尬的问道。
“我很好,你怎么知道我没死?我爸爸不是让老赵别的吗?”聂林珊眉头皱了皱应道。
“儿子叫什么?”我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这么健忘,不是过无论是男是女都叫诺言的吗?他叫苏诺言。”聂林珊也是笑了笑。
“你现在在广东那边干什么呢?”我问道。
“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弹琴,一切都过的很平静,我很知足。”聂林珊应道。
一个知名的钢琴家却落得要去餐厅弹琴,弹给那些或许并不懂得欣赏音乐的男女听,琴声只是他们谈情爱的背景音乐,这让我心里有些难过,不过聂林珊能平静的过日子我也感到很欣慰了,至少比跟在我身边每天心惊胆战的过日子好。
“你不要怪赵杜强把你还活着的事情告诉我,是我觉得不对劲逼他真相的,我希望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把你们接回来。”我拉着聂林珊的手道。
聂林珊缓缓靠到了我的肩头上小声道:“不用了,我现在过的很好很平静,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在卢江。”
“那你们一定要等我,等我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之后我一定会去找你和孩子,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可以过惬意的生活了。”我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准备好的五十万支票递给了聂林珊。
“我都可以为了孩子放弃了钢琴家的身份,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放弃一些东西呢?就算让你追逐到了又如何?”聂林珊泪眼婆娑的推开了支票望着我质问道。
我不是不愿意放弃,而是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如果不让事情结束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到聂林珊的身边了,但现在我没办法告诉聂林珊一些事情。
“你还是拿着吧,这些钱我知道不足以让我尽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但这些钱我只是为了让你们母子过的好一点,让我安心的办完这边的事然后过去找你们。”我道。
“我不要!现在我就过的挺好,如果你真的要尽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那么你现在就放弃一切跟我离开卢江!”聂林珊认真的道。
“这。”我有些为难。
“我就知道你做不到,那就不要什么尽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了,爸爸的对,他留在你身边只会让人担心。”聂林珊道。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出话来了。见我不话聂林珊渐渐将头离开了我的肩头,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了聂林珊对我的失望。
“苏锦阿姨不行了!”杨学茂突然大喊了起来,我和聂林珊赶紧就跑了过去,可惜妈妈的头已经低垂了下去,她怀中的孙子却紧紧抱在手中,我的儿子好像感受到了奶奶的去世,不停的啼哭,小手乱抓。
我没有哭,只是默默的看着儿子,我的儿子苏诺言比我有良心多了,至少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哭,而我连哭的勇气也没有。
妈妈在自己的老家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站,我心中这座坚实的灯塔悄然熄灭了,我的心里像是空了点什么。聂林珊也一直留在村子里帮着把后事办完了才离开的,妈妈的心愿是葬在自己的老家,也许妈妈的选择是对的,这里清静,不用接触到我那些生意上的朋友,如果选择在卢江的公墓,那么排场一定很大,盛世会的人也会假惺惺的来参加,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来参加。
后事办完以后爸爸便带着难过的情绪率先回了卢江,我知道他是不愿意在留在这个安静的小村子让他的回忆更难控制,而我则和杨学茂还留在村子里将所有的善后做完了。
小溪边杨学茂朝溪水里扔着石子问道:“你觉得侯启亮信不信的过?”
“信不信得过也要信了,现在我们没有选择。”我默默的道。
“小彬把那天的情形已经告诉我了,他在商铺门口排队的时候有个人在他耳边偷偷告诉他现在露面太危险了,让他不要排队了,小彬猛一回头那人已经跑进了一条巷子,小彬觉得这个人知道太多事情于是就好奇跟踪着他,跟进巷子以后他被人打晕了,醒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内,里面很舒适,完全没有囚禁的意思,只是房门怎么也打不开,他的电话也被没收了,大概一天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又把他放出来了,这让小彬很纳闷,所以他才支支吾吾的不上来,这到底是绑架还是什么了。”杨学茂道。
“这个东西你带回去给小彬,是小彬那天排队想买的新产品,是侯启亮送的。”我掏出了手机交给了杨学茂。
杨学茂皱了皱眉接过了手机问道:“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索菲亚?”
“暂时不要,等哪天我有时间亲自跟索菲亚。”我摇头道。
“那好吧,我要先去送林珊和你孩子了,他们还在县城等我,你为什么不去送送他们?”杨学茂站起来问道。
“哎,她现在不想见到我,算了,等事情结束了以后我在去找她,慢慢跟她解释吧。”我叹了口气道。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我们卢江市再见。”杨学茂着就匆匆离开了。
三天以后我回到了卢江,在我回到卢江的时候马上就被乔国泰邀请去了会友茶馆,我知道上市计划搁置乔国泰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找我,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应该知道。
在茶馆的包间里只有我和乔国泰两人,就连侯启亮这个茶馆老板也没有被批准进入包间,包间里乔国泰面色严峻的喝着茶,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摁灭了几根只抽了一半的烟头,我知道乔国泰一向是不怎么抽烟的,这次上市计划的突然终止对他来失去了一个洗大钱的大好机会,心中肯定是怒火中烧,但无奈又不好发作。
见我进来之后乔国泰伸手示意我坐下,我坐下以后没有开口先话,倒是乔国泰率先忍不住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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