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这五万玄武军便率先行动,以颇有容洛书指挥风格的行军手段,抢占了齐安王府的大本营。
等容洛书的军令传过去,便只剩下了齐安王父子的人头和三皇子容洛玹的人头,悬挂在王城的城楼上。
容洛书的传令兵却再没有回来。
事出蹊跷,容洛书只能派了暗探去查,一查之下,大惊失色!
林觉作为这五万玄武军的统帅,效命于容洛书时,还颇为顾忌妻子冯黛儿与容洛书有杀父之仇。冯黛儿却哭着对他说:“家父监守自盗,为人狭隘重利,罪有应得,妾身岂敢怪罪殿下?夫君为殿下所提携,今日才可出人头地。妾观殿下也是忠义英睿之人,心念家国天下,夫君自小就有安邦定国的宏愿,适逢乱世,恰是夫君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妾身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怨,阻碍夫君的前程,怪罪深明大义的殿下?”
林觉大为感动,便带着妻子暗中投奔了容洛书。
容纪只当林觉不会效忠于容洛书,便疏于防范,一时不察,却让人连老窝都给端了。
按理说,没有容洛书的手令,玄武军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但坏就坏在玄武军的统帅林觉接到了手令。
容洛书的手令有两种,整个玄武军统帅都认得,一个是她腰间的虎符,调动威北王手中的二十万军,便是以虎符为凭,另一个手令,确是她袖中那淬了威北王府独有□□的袖箭,算作她的亲信之物,统共也没有几根,更没有多少人知道,这见血封喉的袖箭,竟然可以当作驱使千军的手令。
林觉接到的,就是一支袖箭。精铁铸成的漆黑箭身,锋锐无比,箭头上特制的药剂表明,那就是容洛书的东西。
如果苏南星看到那支袖箭,一定会觉得很眼熟,几个月前,他才将那支差点要了君御岚命的箭□□。
一转眼,这支箭却化作利刃,□□了容洛书的哥哥和叔叔的胸膛。
苏南星早就说过,得罪君御岚那男人的,基本上没什么好下场,要不死了,要不然生不如死。
但是等西南的军情查明之后,五万玄武军,已经被围困在西南腹地数十天,等待救援是根本无望的。
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降。
靖寒是在帮助君御岚谋取了西南这四分之一天下之后,见到他这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主子的。
——不,从今天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结束了。
他再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影子。
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他不是无忧无怖的,他也是人,是人便逃不开束缚。
君御岚是个可怕的人,他牵着每个人的欲望,将所有人带下地狱。
不过,从这一刻起,靖寒觉得自己解脱了。
尖锐的刀锋划开了自己那张和君御岚一模一样的脸,靖寒却笑了,腥涩的血液流进他翘起来的嘴角。
“交易结束了,记得你的承诺,我,将再也不是你的影子。”
看着靖寒折身而去的背影,君御岚默然片刻,应了一声:“好。”
数年前,自己就看到了今日的结局了,不是吗?
西南、容纪、邱维、靖寒,这是一个完整的链。
试问天下,算计到他这般的,能有几人?
无数偶然的背后,藏着必然的关联。
沈封扬掉进先人倾尽几辈之力,建好的藏宝洞穴之后,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神迹。
最后的神迹。
他看到了每个人不可逃脱的宿命。
无数偶然的背后,藏着必然的关联。
鬼沧的灭亡,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