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于凤至

上一时也消化不掉这么多，这些你先放起来吧。这些个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暖，卖掉换些钱还有用。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呢，多备些总没错。”前几天，张学良让把府里的字画古董都收集起来造册，一股脑都送到了杨琨那里。

    正说着话，谭海来报说日本来电，于凤至见有正事遂出去。想了想便去了后院卢夫人处，卢夫人却正在插花，不过确显得有些乱。见是于凤至进来，强打起颜色说道：“凤至，快来坐，汉卿那边散了？”于凤至却没搭话茬，说道：“妈，刚才我跟汉卿说了怀英的事儿，汉卿说要派汤二叔去把怀英接回来，离婚。”

    吧啦，卢夫人手上的花落在地上。惊喜的说：“凤至，你和汉卿说了？汉卿真是这么说的？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一扫哀愁，拉着于凤至就商量什么时候能把怀英接回来？接回来住在哪儿？还有那家合适的还没娶亲或者丧偶可以和怀英一对儿？两人一阵儿商量了好一会儿直到寿夫人来请于凤至才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瞧我，都五点多了，拉着你絮絮叨叨这么半天，寿妹妹找你肯定有着急的事儿，你先去吧。”

    照例，卢夫人还是一个人吃饭，这还是张作霖在的时候订的家规。张作霖一生娶了六位夫人，原配姓赵，生了张学良姐弟三个，可惜走的早，张学良姐弟三个都是二夫人也就是卢夫人抚养长大。卢夫人生了两个女儿，长女张怀英嫁给了蒙古先天痴呆的王子包布，常常以泪洗面。三夫人戴夫人因为张作霖枪毙了她的弟弟愤而出家，没有子女。四夫人许夫人生有两子两女。五夫人即是寿夫人，生有四子，因寿夫人聪明能干，所以张作霖在的时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寿夫人在处理，家里的产业也是她在监管。六夫人是个唱戏的丫头出身，生有一个女儿，一向是跟着寿夫人的。家里妻妾儿女众多，所以张作霖定了十条家规，其中一条就是要求个人在自己房里吃饭，省的生事。吃着吃着，卢夫人叫过跟班说道：“高大个儿，你给汤玉麟汤帅府上挂个电话，就说明天中午请汤帅来我这儿一趟，我请他吃饭。”

    却说于凤至到了小青楼，寿夫人正在待客，来得是帅府大管家鲁穆庭，栾贵田是老帅时期的帅府总账房。栾贵田是老帅的同乡，其岳父还是张作霖的启蒙老师，在老帅小时候免费让其读了三个月书，而这也是老帅受过的唯一正规教育。这也是所以后来发达了，在家务农的栾贵田就被岳父推荐到老帅这儿混饭吃，老帅让他在自家开的三畬当干司帐。寿夫人有此来视察，发现栾贵田帐目清楚，唱帐声音洪亮，遂推荐给老帅，从此栾贵田走上了人生快车道，从内账房到帅府的财务总管，甚至在1923年被老帅提拔为军需处少将处长，主管整个东北军的军需事物，到了28年还被晋升为军需中将。没想老帅过世，大帅成立总后勤部，居然甩开他这个军需中将，提拔他的下属米春霖做了总后勤部总长，以前的下属现在反而成了上司。他在东北军中也没有什么至交朋友，以往大家看在老帅面上，其实还是看不起他这个乡下泥腿子。所以他只好来寿夫人这儿诉诉苦。看于凤至进来，寿夫人说道：“凤至，你过来，正好玉璞也在，我们正好交接以下，以后啊，我就专心带几个孩子。玉璞啊，不是我说你，你又掌着这帅府的帐，又掌着东北军的军需，公帐私帐不分，那怎么行，以前你自己都不想做，是老帅非逼着你做的，如今大帅让你专心府内的事，不是为你好吗？”其实栾贵田过来也只是觉得委屈诉诉苦，看寿夫人这么说，也就说：“只指望能把府里的事情干好就行吧。”

    于凤至也理解寿夫人的苦心，毕竟以后是张学良当家，理所当然于凤至掌府内，前面寿夫人也提过多次，于凤至也不再矫情。说道：“还需夫人以后多提点。”三人遂交接了府内的账目以及张家在外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