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过去

    我……

    为什么还活着……

    哗啦……

    女子在水中缓缓张开双眼，透过水面，她看到外界的光线无法驱散水底的黑暗。

    而水中那些不同深浅的光线仿佛有着神秘的吸引力，让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死亡的边缘接近那微弱的光亮。

    哗啦……

    哗啦……

    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女子本能地挣扎着。

    幸好湖水并不深，这才让女子最终能够在水中站稳。

    当鞋子触碰到地面时，那颗动摇的心再次坚定。

    她决定活下去。

    她必须活下去！

    湖边的几个手持刀剑的男人看见女子从湖中站了起来，都惊讶不已。

    “她居然没死？”

    “怎么会？中了裂魂蛊的人，是不可能会保持清醒的！”

    女子神思恍惚，灵魂与肉体仿佛还没有完全融合。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如坠千斤，就连眼中景色都瞧不分明，拿着断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她已是强弩之末，快！杀了她！”

    一个男人看出女子的真实情况，果断飞身上前，一剑刺向她的心脏。

    此时，女子上空突然出现一支金色的毛笔。

    金笔没有想到无月一回到过去，就面临着别人的围杀，偏偏对方的状态似乎又很不对劲。

    【阿月，快躲开啊！】

    金笔的话如同一根银针，在一片记忆的混沌中刺激了无月的意识，她本能的往右偏开，但依旧被男人的剑划伤了左肩。

    岸边的其他人对于金笔的声音毫无察觉，显然只有女子能听到祂的话，也只有她能够看得见金笔。

    疼痛让无月彻底清醒过来。

    她冷冷地看着面前这帮人，黑色的瞳仁在一瞬间变成蓝色，很快又恢复原样。

    阳光照亮剑身，剑便如倚在胸前般水平横置。无月的左手凝聚着灰色术法，苍白的指尖缓缓滑过剑身，毫不急躁却蕴含着冰冷的杀机。

    斩虹八式  -  破浪穿云！

    伴随着她的动作，凌厉的剑气瞬间弥漫整个场景，令所有人心生畏惧、寸步难行。

    嗡！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仿佛让凝固的时间重新流动起来。

    鸟雀在山林中穿梭，微风在蓝天下游荡，那站在水中的女子双臂向两侧抡圆，随即带着无匹的气势用力往前一砍——

    砰砰砰！

    强大的力量以女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整个湖面在瞬间激起无数道水柱，将一切都炸成碎片。

    岸边的人连一道哀嚎声都没有发出，便同翻白的死鱼一起漂浮在水面上。

    红色的血花在水面上绽放，无声诉说着死亡的来临。

    剧烈的爆炸声过后，整个世界显得格外安静。

    金笔看着立在水中的无月，没有敢靠近，虽然祂现在只是道幻影，却依然有点胆颤心惊。

    无月闭上眼，将一身的杀意散去，再睁眼，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那是拼命压抑着什么的平静，带着一点疯狂。

    她看向空中的金笔，冷冷道：“你将我带到什么地方了？”

    金笔身上的金光抖了抖，因为祂发现无月的眼神里藏着恨意，这让祂有点不知所措，连忙向其解释。

    【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术法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启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至于这里，我想我们应该是回到五年前了……】

    无月的身形僵了僵，脸上那伪装的平静轰然破碎。

    “回到……五年前……”

    她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

    很简单的几个字，但她像是无法分辨其中的含义似的，像个木偶一样不断重复着。

    “……五年前……回到五年前……”

    【是啊，阿月，你、你回到五年前了，所以一切可以重来的……你别太难过，我们、我们可以重来的！】

    说到最后，金笔自己的声音都含了哭腔。

    或许是因为无月脸上的神情太过怪异，似哭又似笑，像个被肢解过后，又被勉强拼起来的玩具，却再也无法恢复成原来模样了。

    这让祂很难过。

    哪怕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