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 你看爸爸还给你买了什么?”
看到女儿闪躲的目光,谢长征的心里越发酸涩, 不过他明白,他和女儿十多年的生疏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的。
“有糖, 还有雪花膏,你闻闻, 是不是特别香,用这种脂膏涂手涂脸, 阿芜就能变成香喷喷的小姑娘。”
谢长征将自己从供销社买的东西一件件摆到阿芜躺着的病床上, 还觉得自己买的东西太少了。
“你看朵红头花,是不是……”
谢长征翻出一朵漂亮的头花准备塞到女儿手里,就看到她脑袋上因为清创手术被剃掉的一大撮头发,这些被剃掉的头发固然能够长出来, 可从额头贯穿至后脑勺的那一道伤口注定是要留疤的, 那一块的头发也不见得能够再长出来。
对于女孩子来说, 留下这么长的一道疤, 还秃了一部分头皮, 肯定是不好受的。
谢长征有些懊恼,自己这会儿买了这样一朵红头花, 显然有些失策了。
“给、给我的吗?”
阿芜还没照过镜子, 自然不知道自己脑袋上那片毛茸茸的小问题, 她只是想起了小姑姑首饰盒里那些精致的小饰品,那曾是她和几个堂姐都羡慕眼红的好东西。
这会儿她也有了一朵红头花,还是她爸爸送给她的。
阿芜有些高兴, 忍不住伸手想要接过那朵红头花,可又想到或许几天之后,奶奶就会带着大伯母她们从她手里抢走那朵红头花,她心里又不是那么想要了。
她清楚,有些东西,拥有过再失去,远比从未拥有过来的痛苦。
“嗯,这是给爸爸的小阿芜的。”
谢长征看着女儿想要又不敢接的小模样,心里越发酸涩的厉害,他伸手握住阿芜的小手,然后将那朵红头花放在她的手心里。
“以后阿芜想要的,只要爸爸能做到,都会给你。”
谢长征也顾不上会不会将女儿宠坏了,他亏欠了女儿那么多,这辈子他宁愿将她宠坏,也不要她再受一点委屈了。
他宁可她骄纵任性,成为别人眼中的坏孩子,宁愿她泼辣刁钻,不讨任何一个人喜欢,也要她永远开开心心的,恣意张扬地活着。
他会为女儿创造无数资本,让她有任性的资格,让所有人都迁就她。
“可是、可是……”
阿芜觉得脑袋的伤口一抽一抽的,有些头疼,总觉得现在的爸爸妈妈似乎有些怪怪的。
“阿芜喜欢爸爸吗,等阿芜的伤好以后,就跟妈妈一块搬去爸爸生活的地方好不好。”
不等女儿纠结完,谢长征就装作漫不经心地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因为保住了自己的小腿,谢长征不打算按照上辈子的路线转业回地方,在老家和那些所谓的家人斗智斗勇。
谢长征明白,不管他娘做了多大的错事,在外人看来,那毕竟是他娘,而且谢长征也没办法真的下狠心弄死对方,一旦他转业回到了老家,离那些人近了,就免不得面对一地鸡毛。
他倒不是怕那些人,而是担心妻女受那些人的影响,可军区就不一样了,那是他的地盘,而且驻军的地方和老家隔着十万八千里,别说他那些家人没有胆子坐那么远的火车去找他,就算那些人去了,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可以将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而且谢长征知道之后几次战争的影响,军属们居住的那一片地方是安全的,即便外国敌对势力的火力再猛,逐渐发展起来的华国军队都能够将他们抵挡在边境之外,让妻女跟着他去军区生活,他也能够彻底放心,还有更多的机会和妻女培养感情。
徐春秀看了眼谢长征的伤脚,她心中了然,丈夫腿上的伤果然并不严重。
“真的吗?”
阿芜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那、那奶呢?她跟着一块过去吗?”
阿芜的心里有些小激动,她对眼前这个爹有些陌生,可也知道这个爹是疼她的,如果她和娘能够搬去和爸爸一块住,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再帮大伯二伯以及小姑们洗衣服,不用再做一大家子的饭菜,也没有人动辄打骂她们娘俩。
“不跟,就你和你娘,爸爸会给阿芜和你娘买好多漂亮的新衣裳,以后阿芜餐餐都有鸡蛋吃,隔三差五就能吃顿肉,爸爸会将阿芜养的白白胖胖的。”
谢长征郑重地承诺到,他摸了摸女儿黑瘦的脸颊,其实按照他每个月打给家里的津贴和票券,他的女儿本就该娇惯的犹如城里的小孩。
现在他没那么傻了,他挣得那些东西,自然不会便宜的外人。
“白白胖胖的,那不就成了小白猪了。”
阿芜忍不住笑了,她想到了村里那头传说中从外国引进的小猪崽,原本村里养的猪崽全都是小花猪或是小黑猪,而那头小猪崽是县里统一发放到各个生产队的,粉□□白的,没有一丝杂色,引的猪圈里原先养的那几头小公猪一个劲儿地往那头标志的小白猪身边凑,为此还发生了好几次公猪斗殴事件,害的大队长不得不将那头小白猪挪出来,单独喂养。
“那,那爹可以跟我拉勾吗?”
想到爹爹描述的美好生活,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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